「混賬!混賬!」
楚立鈞要氣瘋了,指着沈澤便說道:「你這文賊,玷污了儒學還想玷污墨學,老夫豈能讓你如願?來人,把這文賊趕出學府!」
「且慢!」
翟夫子黑了半天的臉,終於多出了一絲笑容:「楚兄莫要生氣,學術之辯,言辭激烈一些倒也正常。先賢開宗立派之時,不也爭得面紅耳赤?
依我看,不如看看這小子墨學造詣如何。
若四大聖學都不入他的眼,咱們再把這狂人趕出去也不遲。」
楚立鈞眉頭一皺:「你」
翟夫子忍不住笑道:「楚兄這是擔心漏掉的大才入我墨門?」
這時。
一直看戲的法家夫子也笑着幫腔:「學術之辯,倒也不用上綱上線,儒墨兵法四家學子本身就有不少分歧。楚兄,求同存異啊!」
楚立鈞這才哼了一聲,靠在椅背上不再說話。
沈澤得到翟夫子眼神鼓勵,便站到墨學聖石前誦讀起了墨家經典。
讀的時候沒太走心。
但因為相當多的觀念認可,還是讓聖石變得很亮。
最終他直覺身體一暖,便感覺自己的精神跟某個抽象卻宏大的物什建立起了聯繫。
這便是國運?
以儒溝通國運,可令精神清明,專精精神法術。
以法溝通國運,可控法條規則,具象律法條文。
以兵溝通國運,可鍛體魄勁氣,肉身化作兵甲。
而墨家溝通的氣運最為全面,因為墨家政客、俠客與工匠修煉側重不一,對精神與肉身都頗有益處。
一時間,在場眾人面面相覷。
沒想到這謝家贅婿悟性居然如此逆天,儒學理解那麼強卻不認同,結果對墨學理解也這麼深。
什麼怪胎?
這真的是自學的麼?
讓我們家啟蒙先生的臉面朝哪擱?
「好!好!好!」
翟夫子撫須大笑:「沒想到老夫今日居然也能收到得意門生。沈澤,四大聖石你還有兩座沒有嘗試,你」
沈澤笑着擺手道:「貪多嚼不爛,學生就不貪心了。」
楚立鈞有些煩躁:「翟兄,有什麼話,你與你愛徒下去再說,入府考校還未結束。」
翟夫子這才笑眯眯道:「那繼續吧!」
姜幼漪這才從沈澤身上收回崇拜的目光,慌慌張張打開書袋,準備上前接受提問。
沈澤卻攔住了她:「找墨家夫子!」
「啊?」
姜幼漪神情一緊:「可是我都沒讀過」
沈澤笑着說道:「沒事兒,墨家夫子人可好了,不會為難你的。」
姜幼漪只能點頭:「好,好吧!」
兩人聲音不大。
但在場太過安靜。
導致對話清晰落入每個人的耳朵里。
翟夫子眼角抽了抽,他已然心領神會,眼前漂亮得有點過分的小姑娘是個丈育,自己剛收的得意門生是在暗示自己放水。
可你把丈育送到我面前,我怎麼放水啊?
眼見姜幼漪已經怯生生地站在面前了。
翟夫子措手不及下,只憋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於是他深吸一口氣,笑容溫暖道:「小姑娘幾歲了啊?」
眾人:「」
姜幼漪:「」
她也懵了,求助式地看向沈澤。
【公子,這個夫子把我當傻子!能不能幫忙解釋一下,我不笨的】
學府內廳。
兩個老者對坐品茗。
其中一個正是顧長壽,另外一個頭髮比顧長壽還要白,但面容卻如同少年一般俊俏。
「長壽,你師妹的這個朋友,似乎有幾分才學啊!」
「怎麼?起了愛才之心,想把他帶到京都當官?」
「京都」
那人嗤笑了一聲:「廟堂藏鼠輩,那地方不呆也罷!」
顧長壽艱難地揚了揚花白的眉頭:「曾經的一代帝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