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跟江雨欣打電話的時候,她說不認識這家的男主人江曉光。
結果現在來的死者家屬竟然是江家的保鏢。
這個保鏢也認出了我,我戴着口罩他都給我認出來了。
「你是雨欣小姐的員工,對吧?」
他做着自我介紹:「我叫江長留,江總讓我過來處理一下這裏的事情。」
我有些好奇,便問他:「出事的是你們江家的人吧?」
這個叫江長留的保鏢說:「不是我們江家人,這家的男主人江曉光算是跟江家一個宗族的吧,有點沾親帶故,出事的是他老婆孩子。」
「因為江曉光家裏沒人了,警察聯繫到老家那邊,然後老家那邊就讓江家幫一下忙而已,我們江家對老家的父老鄉親都很好,所以說幫忙處理一下。」
我點點頭,讚賞道:「那江家還挺講仁義,不過聽警察說江曉光失聯了,看這現場情況,他恐怕是第一嫌疑人。」
保鏢嘆道:「這個就是警察同志的工作了,我們也就是能幫則幫,如果聯繫不到女方家裏的親屬,我們再幫忙火化一下,處理一下後事。」
他過來是給我們結賬的,我說結賬要跟公司結。
但保鏢嫌麻煩,就問我們大概多少錢,他現在就結給我。
我給他報了兩千,然後又給他解釋了一遍現場比較慘烈,打掃完還要消毒。
他二話沒說,結了三千給我,這三千回去之後要轉給公司。
人家願意多給,我肯定收着。
他結完錢之後就走了,果真只是來結賬。
我們前後又打掃了兩個小時,這活兒就算是幹完了。
晚上回到家裏,大川在房間裏打遊戲。
我勞累一下午有些累,洗完澡便回到了床上。
本來我想取本書來看,結果枕頭底下露出來一個東西,我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黃金打的小手鐲,就像是三四歲那種孩子戴的。
這給我嚇一跳,忙把大川喊了過來。
「這誰給我放的?你放的?」我問他。
他忙搖頭:「我給你放這個幹啥,你也戴不上啊,這小孩的吧,還怪可愛的。」
我驚出一身冷汗,忙把手機拿過來,翻出我在江曉光家裏拍的一張全家福。
江曉光被殺死的那個小孩,看起來也就三四歲。
「可愛嗎?」我把照片遞給大川看。
他瞄了一眼,笑道:「誰家小孩啊,這是你親戚啊?」
我說:「這是今天的客戶,男的失蹤了,女的和孩子被殺了。」
大川笑容僵在臉上,咽了口唾沫。
「這小孩跟着跟着你回來了?」
我搖搖頭,連忙從抽屜里翻出來一塊紅布,把這個金手鐲包好,然後跟大川來到小區樓下,找地方給埋了。
所有奇怪的東西,無論是什麼,如果要"送走"就得找紅布包起來,然後用土掩埋。
因為工作原因,我們家裏經常備着一些香燭和紙錢,否則深更半夜需要這些東西的時候,沒地方買。
我點了三炷香,又燒了些紙錢,跟那母子倆說着好話。
「塵歸塵土歸土,還有那冤有頭債有主,我就是個打掃衛生的,兩位千萬別來騷擾我。」
「要是想早點抓到兇手,就去騷擾警察叔叔吧。」
「我會請神訣,給我嚇急眼了對誰都不好。」
說完我拜了拜,拜完就跟大川回了家。
回家後我躺在床上繼續看書,看了大概一個小時就準備熄燈睡覺。
剛剛的事我也沒放心上,自從學會請神訣之後,我對這些事情早已沒了最初的恐懼,尤其是我爺爺過世之後,那晚他來跟我告別。
我當時對他完全沒有半點恐懼心理。
人和鬼,終究只是表現形式不同。
但自從他死後,我睡眠就不太好,可能是心裏面想着很多事情,導致我睡眠變差,一直睡得很淺。
大概是在後半夜的時候,我又進入了淺睡眠,心裏莫名煩躁,甚至能聽見窗外呼嘯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