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呼吸,佐助的情緒逐漸平穩。
「確實好久不見啊,瘋狗。」
「你每天夜裏,睡得好嗎?」
佐助緩步從自來也身後走出,定定地站在宇智波鼬的對面,情緒之穩定,讓全場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跟你真像呢!不僅是長相。看來,宇智波家族裏都是沒有感情的怪咖!」
干柿鬼鮫調笑道。
「我現在對你沒有興趣,不要礙事。」宇智波鼬對佐助丟下一句話。
緊接着將臉扭向一邊,示意干柿鬼鮫將鳴人帶走。
「不行啊,那是對我很重要的同伴。哦對了,你這種人,恐怕不能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佐助再次喊話,換着花樣噁心他哥哥。
「佐助......」
一不小心,鳴人在一旁被感動得一塌糊塗,內心頓時充滿了慚愧與自責。
宇智波鼬沒有說話,弟弟今天的表現,確實讓他頗感意外。
只見他將左手從袍子裏吊在前胸,緩步移動到佐助眼前。
自來也見狀,連忙擋在了二人之間。
「蛤蟆師父,這人對我的意義您應該很清楚,希望您不要插手。」
佐助低聲說着。
語氣很客氣,但其中的堅決不容辯駁。
自來也猶豫片刻,緊接着點了點頭,徑直向鳴人的方向走去。
鬼鮫心頭一緊,連忙將大刀架在身前。
自來也沒有搭理,直接走過了他。
從鳴人家中搬出一把凳子,大大咧咧地坐在門口,扭頭望着佐助兄弟二人的方向。
氣場之強,讓鬼鮫不敢輕舉妄動。
「好色仙人,佐助他......」
鳴人擔憂道。
「閉嘴,好好看着你師哥。」
「他什麼時候成師哥了?!」
鳴人又叫了起來,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也被佐助與鼬之間的戰鬥所吸引。
只見佐助施展瞬身之術,閃身到宇智波鼬的身後,試圖施展木葉旋風。
但宇智波鼬仿佛早已預判了其動作,閒庭信步一般躲避了這一攻擊。
佐助再次欺身搶攻,宇智波鼬幾番躲閃後,起身騰躍至大街之上。
佐助追身出去,睜開寫輪眼,踩在屋檐之上雙手結印:
「火遁·火龍炎彈!」
只見三條火龍照亮了這夜色,咆哮着向宇智波鼬俯衝而去。
宇智波鼬深深地看着佐助,仿佛有一絲不解閃過眼底。
只見他一動不動,任憑火龍砸在自己身上,緊接着渾身散作了一團烏鴉,又在不遠處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佐助暗自吃驚,但腳下不停,直接緊隨其後跳至街上,並於空中結印:
「火遁·炎鎧!」
在剛剛的簡短交手中,佐助感覺憑藉天賦【武學宗師】,自己的體術能力並不在宇智波鼬之下。
而炎鎧正是可以在體術近身戰中可以發揮出最大效用,堪稱攻防一體。
只見佐助渾身火光,俯衝向下。
三隻手裏劍開路,自己則使出一式懸瀑垂天,向着宇智波鼬的頭頂攻去。
此刻,宇智波鼬眼中的不解更是加深了一層。
只見他手指微動,三隻手裏劍便被其擊落,緊隨其後的佐助也在他眼裏動作清晰,不緊不慢地躲了過去。
近身戰三要素:捕捉對方動作的眼力,臨場判斷的經驗與智力,以及自身身體做出應對的反應速度。
眼下,佐助雖然已經將身體素質打造至極致,但他的眼睛卻依然限制着戰力上限,遲遲無法碰到宇智波鼬分毫。
相反,在宇智波鼬的眼中,佐助的動作雖然迅猛,但全部清晰且可以預測。
「寫輪眼,開!」
下一秒,宇智波鼬消失在原地,緊接着出現了佐助的身前,提膝猛撞,將其頂至牆面之上。
炎鎧巋然不動,但對宇智波鼬來說,物理的防守根本毫無意義。
只見他睜開萬花筒寫輪眼與佐助對視,下一秒,佐助便墮入了無邊黑暗之中。
「幻術·月讀。」
現實中,佐助的頭顱無力地耷拉下去,周身的火光也隨之滅了。
佐助只覺得,自己再一次回到了滅族之夜的那一晚,身體也仿佛變回了七歲的樣子。
這裏是......
「沒錯,這裏是我們的家。」
宇智波鼬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佐助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爸爸媽媽就在眼前。
而那個少年一樣的兄長,那個自己所欽佩,所依戀,所愛慕,將其視為榜樣的兄長,正拿起手中的長刀,毫不猶豫地揮向了爸爸媽媽。
「媽媽!」佐助忍不住哭了出來。
「你,很弱小。」
「從現在開始的24個小時,伱會徘徊在這一天。」
宇智波鼬的聲音再次傳來。
「為什麼只開到二勾玉?這些年,你都在做些什麼?」
「為何不專注於這雙眼睛?你的憎恨,還不夠。」
「為什麼,你這麼弱小。」
宇智波鼬口氣平穩,但內心其實積壓着不小的怒氣。
仿佛自己精心準備了一半的畫作,被別人隨意塗上了骯髒的塗鴉。
佐助,只聽得四面八方都傳來刀劍刺入肉體的聲音,族人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他無助地望着這一切,拼命想跑,卻又再一次被拉回到原點。
佐助痛苦地捂着頭摔倒在地上。
鋼之意志的鎖鏈在頭腦中叮噹作響,他突然看到,血紅的天空之上,破了個洞。
在那個洞裏,他可以清晰看到鳴人房屋外面街道的場景,他看到宇智波鼬那面無表情的樣子,看到了閃爍的星星,看到了夜間的風。
第一次獲得鋼之意志時的感覺再次出現。
佐助又一次清晰地意識到,腦海中分裂出了兩個自己。
一個依然誠實感受並反饋着一切痛苦,而另一個則如同旁觀者一般平靜。
他無法對抗月讀空間的規則,但他通過那個洞口,直直地盯着宇智波鼬,試圖看穿這張面孔背後,究竟隱藏着怎樣的秘密。
「用月讀對付弟弟嗎?真是毫不留情呢。」
鬼鮫將一隻手搭在扶手上向下望着,一邊惡趣味似的感嘆道。
另一邊,自來也卻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