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公安同志，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明白沒有？」唐天拍了一下桌子喝道。
「姓名。」
「秋海棠。」
「性別。」
「女。」
看樣子唐天的喝聲還是有點作用的。
「秋海棠，你應該知道我們找你是什麼事吧。」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老公的事情他人都已經死了，而且那跟我也沒有關係。」
「你倒是一推二五六的全都推到你老公身上了，行啊，那我們就不問這件事了，我們就來聊聊其他的事情，據我們所知，你和你老公武建明這些年辛辛苦苦，前些年的時候又要供他妹妹上學，自己的孩子又要上學，賺錢挺不容易的吧！而且聽說你們家是你管錢，我說得對嗎？」
「對，是我管錢，但是錢都因為車禍賠償給人家了。」
「嗯，那既然這樣，我問你件事，你老公的那輛車買了多少錢，跟誰買的，你這個總不會告訴我你也不知道，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就真懷疑你了。」
「這，我，這，是一個叫許傑的。」
「你撒謊，這輛車是雙樓蠶繭站買的新車，三個月不到就過戶給了你們，秋海棠，你到現在還在隱瞞，根本沒有許傑這個人，是不是郭大虎。」
「我，我，我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行，你還說你不知道，秋海棠，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既然你都說你們家沒錢了，錢都賠償給人家了，那為什麼這麼多年了那輛車還停在交警大隊，人家打電話叫你們去處理，你們也不去，那輛車我們前幾天去看過了，還挺好的，就算是個事故車怎麼的也得值個好幾萬吧，怎麼？現在不在乎這幾萬塊錢了。」
唐天的話徹底讓秋海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撒一個謊需要無數的謊言來圓，只要有一個被拆穿了，那整個謊言都會暴露。
唐天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他清楚這個女人本身是個老實本分的農村婦女，是沒什麼心機的，這也是為什麼他選擇先審秋海棠的原因，就是希望能從她這打開一個缺口，看着眼前這位臉上的慌亂，唐天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該下最後一劑猛藥了。
「秋海棠，你和武建明的兒子今年多大了？」
「15歲，上初三了。」
「喲，那今年要中考了吧，平時成績怎麼樣？就在彭城上學嗎？」
「成績還不錯，就在鼓樓區。」
說到了兒子，剛剛還有些慌亂不知所措的秋海棠竟然神奇地平靜了下來。
「那要恭喜你了，我記得我那個時候上中學的時候最怕寫作文，你不知道，我母親是老師，我父親就是個賣包子的，偏偏那個時候老師動不動就讓我們寫什麼我的父親我的母親這些作文，我最怕寫這些了，你兒子呢？他們是不是也經常有這樣的作文。」
「是，是有。」聽到這個秋海棠似乎也知道了唐天想問什麼了，低着頭聲音也有些低沉。
「他一般都怎麼寫，寫他的父親死在監獄裏了，將來你會不會告訴他實情，秋海棠，你不為自己考慮，你難不成也不為你兒子考慮嗎？馬上要上高中了，我們沒有證據是不會來找你的，現在問你是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我們相信即使你知道一些事情，也沒參與多少，我們去你們老家調查過你們，你知道？到現在你們村子裏的很多人提到你們都豎大拇指啊，說你們夫妻倆老實本分，心地善良，住在你們家後面的那個陳大媽，你還記得嗎？她到死據說都念着你們的好。」
「你別說了，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秋海棠已經是捂着臉哭得泣不成聲。
「秋海棠，你就不想親眼看着自己的兒子考上好的高中，將來考上好的大學嗎？你就忍心看着他被別人嘲笑，說自己的父母都犯法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無知，你會毀了他的一生，你對得起死去的武建明嗎？」
「求求你，求求你，別說了，別說了，我都說，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求求你們別告訴我兒子，他是個好孩子，他不能不上學的，求求你們了。」
「秋海棠，你放心，只要你說的都說真話，並且幫助到我們了，我們肯定會向法院申請對你從輕處罰，這樣你還能看着自己的兒子成家立業。」
「我說，我說。」
「那好，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首先吳小娟就是武娟吧，她和郭保國是什麼關係？」
「對，她就是建明的妹妹娟子，她，她是郭保國的情人。」
「你是怎麼知道的？什麼時候知道的。」
「建明的父母走得早，他也就這一個妹妹，所以我們兩口子就經常說就當是自己生的女兒，那年他們衛校到了實習的時候，建明不想這丫頭太辛苦了，就找到點關係給她安排到了我們雙樓繅絲廠的衛生室上班，只是沒想到差不多不到兩個月的時候，她突然跑了回來告訴我們她懷孕了，當時把建明氣的呀，直喊着要打死她，但是無論怎麼罵她打她，她都不說是誰的，並且還拿回來好多錢，有將近三十萬，當時就把我和建明嚇傻了，我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啊，再後來她就走了，我們其實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然後呢？那個時候你們不知道她和郭保國的關係嗎？」
「不知道，然後就是突然有一天她抱着個孩子回來了，打扮得就跟電視上的人一樣，還怪建明留下錢不改善家裏的生活，那筆錢我和建明不敢用啊，一分錢都不敢花，真的，一開始的時候我們甚至都睡不着覺，再後來建明想自己買個車，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就突然有一天直接拉着建明去過戶了，後來當天晚上建明就開着那輛車回來，也是建明告訴我的，說是鄉里蠶繭站的車，是站長親自去過的戶，而且建明還叮囑我說，要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是一個叫許傑的人。」
「這個車花了多少錢？」
「沒花錢，一分錢都沒花，反正建明說是娟子送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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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打開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