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安一行回到富牛已經三點多了。
在外面玩耍的周家康幾個看到拖拉機到了小樹林,飛奔着往回跑,「么嬸,么爸回來了,我媽老漢兒回來了。」
楊春燕聽後忙和李秋月把牛圈屋裏的草墊子墊好,又讓蔣玉幾個後院的蘿篼、竹筐挪開,方便拖拉機開進院子。
拖拉機很快就開了進來,周懷榮慢慢倒進了後院,大伙兒看到幾個大竹筐裝得滿滿當當,都驚嘆出聲。
「天!才去了大半天就收了這麼多啊?」
張秀香笑道:「還沒到大伙兒就等在那了,這還是兩個大隊的人都不多,要是多的話恐怕要跑兩趟才拉的完。」
蔣玉:「這裏也不少了。」
趙慧芳笑着取下圍巾、帽子,「聽老么說有好幾千斤呢!太重了上坡的時候拖拉機都拉不動,我們下來幫忙推,才爬上坡的。」
周懷山笑着上前打開車斗,「趕緊卸下來,趁現在人手足,洗一批出來再說。」
「要得!」蔣玉幾個拿起撮箕爬上了拖拉機,看着高高的竹筐,「我的媽,這麼高咋夠得到哦!」
「爬車斗上去刨。」
「這裏有梯子!」周懷榮把掛在外面的矮梯端了過來,「我來裝,你們端下去。」
「哦哦!」蔣玉忙把撮箕遞給了他。
楊春燕看了一圈沒看到周懷安,剛想問周懷軍,就看到他慢慢的走了進來。
拖拉機顛的兩人屁股疼,到了周一丁家門口,他就下車回家擦藥去了,周懷安坐到小樹林實在受不了了,就下去走着回來的。
楊春燕見他走路的姿勢有些不對,臉也被拖拉機冒出的黑煙熏得黑乎乎的,「咋了?又破皮了啊?」
周懷安苦着臉,「嗯!路況太差了,一上一下就跟坐在彈簧上一樣,連坐墊都不曉得掉哪去了。」
「我給你兌點熱水,去浴房洗了出來我給你擦點獾豬油。」楊春燕說着就去舀熱水。
周懷安忙拉住她,「我自己兌了抬過去就行。」
楊春燕點了點頭,「那我去給伱拿獾豬油和碘伏、棉簽。」
老爺子見後也道:「老么這次受苦了,老大和老二還是不會開麼?」
「會,我們技術不好,山路太窄就不敢上路。」周懷軍說着看向周懷山,「後天你去開拖拉機,省得老么又磨破皮了。」
周懷山點頭,「那邊的路差的很,騎自行車都顛的要死。」
蔣玉幾人倒幾撮箕塊菌在盆子裏,就把撮箕交給了周懷山兄弟幾個。
她們坐在小板凳前開始刷洗。從開工到現在,軟毛刷都刷壞了幾把。
周懷安嫌百貨大樓的軟毛刷賣的太貴,找了一家雜貨鋪定了幾十把,一把便宜兩角,省了十來塊錢。
趙慧芳把放在角落裏的白塊菌拿了出來,「春燕你看,那邊還有白色的塊菌,我們咋從來沒見到過?」
「我也沒見過,烘乾後送寧安給小王醫生送省城給老闆看看。」
楊春燕說罷拿起那塊大的,掂了一下,覺得至少有一斤七八兩重,籃子裏這麼大的還有五六個,其餘的都比鵝蛋大。
她想起上輩子聽家明說起雲省那邊有人挖到一塊一斤多的白塊菌,賣了好幾萬,比黑塊菌貴多幾倍。
還說由於大伙兒都秉着哪個先找到哪個先挖了賣錢的想法,不顧塊菌真正的成熟期在11月以後就過早採挖。
甚至還有些人只要發現一個地方有塊菌,不管大小、成熟與否,就把周邊一片全部挖完,甚至把樹根挖斷。
一旦把樹根挖斷,這根樹根上所有的菌體細胞都會死亡,嚴重影響塊菌的繁殖。這種「掠奪式」的採挖,也導致塊菌產量疾速下降,從年產一百多噸下降到年產幾十噸。
「嫂子,你們收塊菌的時候記得和大伙兒說說,千萬別不留後路的採挖,不然以後我們就要被後代子孫該戳着脊梁骨罵了。」
趙慧芳聽後說道:「張書記和林書記都說跟大伙兒說過了,我們後天去了再和他們說說。」
「嗯!」
等楊春燕把濾干水分的塊菌倒進竹扁,老爺子已經把烤爐
481:累得要死也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