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想起在省城的時候,王楨家辦酒席的情形,點頭道:「也是,人家城裏人吃東西秀氣,吃飯的碗跟我們的蘸水碟子一樣大,哪像我們吃飯用斗碗。」
老爺子敲了敲煙杆,「好了,都一點了,事情商量好了,都趕緊睡覺去。」
「老漢兒,還是你和徐坤先去睡,我來守上半夜。」周父說着拿起小竹耙朝烤房裏走去。
「我下午睡了兩個鐘頭,這會兒不困,周二叔,你先去睡。」老蝦子也拿起小竹耙去烤房了。
周懷安對周懷山說道:「明早在柏油路邊收,百草坪的到那可能都九點多了,我們可以晚點去。」
周懷山想了一下,「那晚一個小時去?」
「六點出發就行!」
「六點好啊,能多睡一個多鐘頭。」周懷山打了個哈欠,提起水桶往外走。
周懷安抱着兒子回屋,把小九兒放床上,對拿換洗衣服的楊春燕說道:「張書記帶人看過了,垮掉的那幾處還在掉泥巴石頭。
大伙兒都忙着撿菌子,打算等雨季過了再慢慢修,修好前我們就在柏油路邊收菌子。」
「路邊收你們要省事一些,這段時間雨水多,還得搭個棚子才行!」
「搭好了,他們砍了茅草和木棒,綁在樹上搭的。」周懷安脫掉黃膠鞋,一股爛菜幫子的味道散發出來,「臥槽~多來兩雙的話,非中毒不可。」
「曉得臭你還在房間裏脫?」楊春燕瞪了他一眼,忙放下衣服把窗簾拉開,「趕緊拿去放階檐上。」
「嗯!」周懷安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尖起兩根指頭,將膠鞋拎了出去,苦着臉回來,摸了摸屁股墩,沖楊春燕訴苦,「又磨破皮了,等會兒給我擦點碘伏。」
「你去洗了我給你抹點藥水。」楊春燕把背心和短褲給他,「要不明天讓大哥、大嫂去,你在家幫忙,也歇歇。」
「要得!」周懷安接過背心短褲,伸手摟着她,「還是我老婆心疼我!」
「一身臭汗味,還不趕緊洗澡去!」
「嗯嗯!」周懷安趿拉着涼鞋出去朝後院走,見旺財和來福都站在後院門口,見他來了扭頭看了一眼,還守在那不動。
上前擼了旺財一把,「咋都守在那,有情況啊?」
「汪汪汪!」狗子沖外面叫了幾聲。
周母聞聲走了過來,「咋了?有賊娃子啊?」
「我去拿手電筒到樓上看看。」周懷安轉身跑回去拿了手電,爬到樓上,拿着手電掃視了一圈,沒看到有啥異常。
周母也爬上來了,「是不是有人偷草藥?」
周懷安又掃了一圈,「啥都沒看到,明早再去看看。」
「可能有野物從後門過,趕緊去睡。」周母轉身朝樓下走,周懷安忙用手電照着她,「慢點,小心摔了。」
「天天走,閉着眼睛都不會摔。」
「你以為你還年輕啊,上了年紀腳下就不穩了,萬一摔了還不是你自己遭罪!」
「曉得了,曉得了,年紀輕輕的就這麼囉嗦。」
母子倆下樓,楊春燕也來了,「有啥發現沒?」
「沒有,可能是夜貓子。」
夫妻倆收拾好睡下,覺得剛睡着天就亮了。
周懷安抓了襯衫褲子套上,對楊春燕說道:「你再睡一會兒,我去跟大哥三哥交待一聲。」
楊春燕點了點頭,「後院竹竿上掛着的網兜裏面是我們昨天挖的草烏,你拿給三哥,讓他交給王楨。」
「好嘞!」周懷安湊上前揉了她一把,「乖乖躺着,等我回來。」
「懶得理你!」楊春燕拍了他不安分的手一下,翻身繼續睡。
周懷安去後院提了網兜,回來見周母已經把院門打開了,「媽,老漢兒去後山看過沒?」
「看了說是沒啥發現,藥田裏也好好的。」
「沒發現才好。」周懷安提着網兜出去,見周懷山已經把手扶式從烤房那邊,開到了院子外面。
上前苦着臉,說道:「三哥,我屁股又磨破皮了,你今天跟大哥一起去。」
周懷山一臉同情的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