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月見她跑了,回頭看着楊春燕,笑得前合後仰,「你太逗了,竟然餵她一嘴草,我咋就沒想到呢?還是你厲害,還是你提勁!」
楊春燕瞪了她一眼,「我看伱只曉得躲,又不敢真的對她動手,才餵她吃草的。」
「死老婆子,仗着年紀大,只要哪個摸她一下就耍賴皮騙人,不然我早就動手了。」
楊春燕把金剛藤撿起來裝背篼里,「徐紅兵不會又去偷我們家苞谷吧?」
「他不敢,他們一家子都是欺軟怕硬的東西。」李秋月惡聲惡氣的說,「老三說了,徐紅兵再敢去偷我們的苞谷,找機會套麻袋打他狗*的一頓!」
「這辦法好!」楊春燕笑嘻嘻的看着她,「我以為套麻袋打人的事,只有老么會做。」
「一個媽老漢生的,骨子裏還是有些像的!」
兩人將金剛藤撿起來裝背篼里,背着往回走。
到了院門口,李秋月三兩步進了院子,「媽,我們在山上和錢春花幹了一架,她」
周母氣得罵了起來,「老不要臉的,偷苞谷的賬還沒和她算,還敢搶東西,真的以為我們好欺負啊!敢來,老娘撕了她的嘴!」
「媽,」李秋月拉着周母,「我跟你說,春燕太逗了,抓了一把草塞錢春花嘴巴頭」她最喜歡周母這點,不管對兒子還是媳婦都極其護短。
「哈哈哈,」周母笑得眼淚都出來,擦了擦眼角的淚,「乾的好,對付這種吃人飯不干人事的東西,就該餵她吃草。」
楊春燕拿着剪刀從房間出來,「媽,老么去哪兒了?」
「二春來把他叫走了。」周母笑盈盈的指着小飯桌上的桃子,「還提了一籃子白花桃來。」
李秋月撿了幾個拿着去了水井邊,「媽,二春家的白花桃又脆又甜,啥時候去剪點枝條回來,把後山那幾顆小桃樹嫁接一下。」
「二春也說了的,等老么腿杆好了,去他家剪枝。」
李秋月將洗好的桃子遞了一個給楊春燕,「上面的根須還要剪乾淨啊?」
楊春燕咬了一口桃子,「對,根須剪乾淨後,再把泥巴刷洗乾淨,賣濕貨的話晾一下就可以了。」
「那你和媽在家收拾,我去幫着撿石頭挑泥巴去,」
「我和你一起去,交給媽收拾就行了。」楊春燕說着把剪刀遞給幫忙的周母,「媽,就照我剛才說的收拾就行了。」
「好!」周母接過剪刀,坐在小板凳上忙碌起來。
楊春燕和李秋月挑着箢兜去了苞谷地後面的半山坡,兩人看到坡上已經堆了不少桔紅色的黏土。
黏土挖起來後還要清除混在土中的樹根、草根、石子等雜質。
製作磚瓦坯子前,還要將黏土用鋤頭打碎,堆成土堆,再向土堆中澆上適量的水,悶上大半天,然後幾個人在土堆里一刻不停的踩。
一直踩到土堆里沒有一點細小的土疙瘩,再用洋撬將黏土攏起,來回和上幾次,繼續踩,直到黏土變的緊實不再粘腳為止。
然後把踩好的泥巴攏成一道土牆,也不會往下垮塌,燒磚瓦的黏土才算是踩制好了。
窯匠用鐵絲製成的劃弓,劃下一塊泥巴,放入蘸有干沙的木製磚模子,再划去多餘的泥巴,端到平整好的曬場將磚坯磕出。
磚坯子制好後,整齊地排列在土窯前的空地上。晾曬兩天慢慢變硬之後,便將一塊緊挨着一塊排成一行一行的磚坯,用木拍板將其拍光、拍平,看上去菱角分明即可。
磚坯有八九成干後,堆積起來自然干,大約一個多月後就可以裝窯、燒窯了。
磚坯做好後,就開始製作瓦坯。
製作瓦坯的模子是用小木條拼裝成一個小木桶型狀的『瓦桶子』,窯匠把瓦桶放在一個活動的旋轉台上,瓦桶上還需套一層略濕的細布。
窯匠在細布上均勻的抹一些草木灰,這樣能使瓦坯與瓦桶自然分離。
一切就緒後,窯匠用劃弓劃上一層厚薄大小都合適的泥巴貼在瓦桶上,把手打濕,一手來迴轉動車瓦台上的瓦桶,一手抹瓦桶上的泥巴,將瓦坯子抹勻,端到曬場將瓦坯子磕出即可。
做好的瓦坯
106:磚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