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畢臉色黑如鍋底。
這事可真把他坑慘了,他一點好處沒占不說,還要白白貼上府衙里的銀子。
兩千兩白銀他還好走明帳,當是祈雨的獎賞,黃金兩千兩這帳怎麼走?
到時這窟窿到時還得他動用小金庫去填,如今這光景這帳不知何年馬月才填得平。
李妍這個黑心肝的竟還不滿足。
她就不怕錢多了撐死。
周畢急剎個人。
李妍一臉悠哉。
事到如今再看不出來這其中的道道,她算白活了一回,背後指不定還有什麼內幕。
這幕後之人不肯出面,那只能周畢倒霉了。
兩個人僵持着,一時間誰也沒有吭聲。
最後李妍嘆了口氣,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大人,和郡縣如今的狀況你我心知肚明。」
這次旱情不但百姓糟殃,衙門裏的積余也全被掏空了。
周畢所言非虛,和郡縣真的是清水衙門。
不過隨着旱情結束,這樣的境況不會持續太久。
李妍笑嘻嘻地道,「縣令大人,民女也不為難你,要說眼下衙門帳上確實支不出多麼多銀子。那大人不防先給我打張借據,就以半年為限。等旱情結束之後,相信和郡縣很快就會恢復生息。這銀錢嘛,半後後大人再給我補上,您看如何?」
還能如何?
周畢癱在椅上,不想再費口舌,直接吩咐王富貴,「你給她打張借據。」
此時他只想把李妍這尊瘟神送出門去,不想再看到她那張無辜的笑臉了。
周縣令在心中嚶嚶嚶哭泣!
李妍得寸進尺,「大人簽了字,可別忘了蓋上您的印章。」
周畢氣得肝痛,「蓋了印章,給我麻利的滾蛋。」
事情了結之後,就算周畢留她,李妍也不願意留下。
打完借據蓋上私章又讓人按下手印後,主僕兩個懷裏揣着蓉街巷三間平房房契和周畢打的借據,神彩奕奕的出了衙門。
臨了,李妍不忘回頭提醒,「大人,明日的謝雨儀式,您可別晚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呢,周畢朝外咆哮,「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衙門口很快傳來小姑娘刺耳的笑聲。
周畢,「......」
別讓他再見着她了。
見一次他,
他,他,他躲一次。
嗚嗚嗚。
王富貴都不知該如何安慰他了,姐夫這個縣令當的真的太難了。
他也好想和他抱頭大哭一場。
太坑人了。
兩千兩黃金啊,又被李妍空手套白狼套走了。
「姐夫,你說李妍最初的目的是不是就是為了銀子?我們是不是又被她利用了?」
要真是這樣,姐夫不又成大冤種了。
李妍這個小姑娘真的好可怕。
縣衙的銀子她也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坑啊。
王富貴不提則已,這一提就是戳周畢心窩子,又被周畢狠狠訓了一頓,王富貴苦不堪言。
眼見周畢被李妍氣得暈頭轉向,忘了重要的人,忙伸手指了指後堂,提醒他,「姐夫,您先消消火,要教訓我何時都可以,別忘了後堂還有貴客在呢。」
周畢眼皮子一抽,他真是氣糊塗了,夭壽,忘了這一茬了。
等他們到後堂時,後門微微虛掩着,早就人走茶涼了。
有冷風吹來,周畢不由打了個寒顫,覺得今日發生的事跟做夢一樣。
這一顆心時而在天堂時而下地獄的,折騰死他了。
他抬手抽了記自己的臉頰,會痛。
原來不是夢啊。
周畢的心在泣血,他癱坐在騎子上,不想再動。
王富貴幾步上前把後門關上,又重新上了茶。
趁周畢喝茶之際,替他捏一捏筋骨,「姐夫,既然興寧縣令已經上折為浮雲道長表功,木已成舟,李妍一個女孩子鬧又如何?何必再給她兩千兩黃金,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