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一頓酒席過後,
周畢和薛紹結為了義兄弟。
兩人也不拘,點了三根香,拜了天地歃血為盟,就算過了儀式。
李妍當天沒去周府,還是第二天周夫人來藥香堂找她時才知道的。
周夫人笑眯眯地說道,「兩個人兄長長,義弟短的,喝了足足五壇黃酒,才罷休,跟沒喝過酒似的,我沒見你義父這麼暢快過。」
「義父為人清正,在官場上克己慎獨,薛指揮使為人正直豪爽,兩個人難得趣味相投,惺惺相,這是好事,以後在官場上也能守望相助。」
「你啊,處處為你義父謀劃,什麼時候才會為自己好好考慮一番?」
薛紹在酒席上酒後吐真言,李妍一番用意,周畢夫婦已經參透。
這在官場,有人總好辦事。
看情勢,顧玄以後是要重用薛紹的。
周畢若是跟着顧玄干,那和薛紹必然是要搞好關係的。
難能可貴之處,她做事信手拈來,了無痕跡。
看似不費吹灰之力,可處處顯示其用心。
李妍倒也沒有否認。
周夫人笑道,「我看,等認親後,我是不是也該給你好好選幾戶人家了。」
李妍扯着她的衣袖,小聲撒嬌,「義母,我還小呢,這件事您要依着我,慢慢來,如今我一心只想着賺錢,等我賺夠了錢,咱們再商量這事,可好?」
周夫人無原則地妥協,「好好好,依你,都依你,我們母女倆就好好嫌錢,等義母把錢多存些,到時再風風光光把你嫁出去。」
周夫人其實也有自己的考量,覺得和郡太小了,小到找不到和女兒相匹配的小郎。
何況親眼目睹過顧公子那樣的,其它人就更入不了她的眼了。
好在,閨女還小,她可以走一路看一路,慢慢為她物色。
這個話題告一段落,周夫人眼看認親的日子漸漸近了,就和她商量雙方見證人的事,「你祖母的意思是可以請上懸空大師,大師德高望重,由他坐鎮過來再好不過。另一個人選你義父提議薛指揮使,但你祖母和我覺得,薛指揮使在和郡名望是有,可做見證人會不會顯得太年輕了點。」
周畢一家對結親的是很慎重,總想給孩子安排最好最妥的,深怕哪裏做的不好,委屈了她。
「母親,我覺得薛指揮使就不錯。」
「您和祖母就不要再為此事費心了,由懸空大師和薛指揮使兩座大山坐在正堂,還不得羨慕死人,別家兒女認親哪能有些風光。」
「母親心裏倒是還有個好人選,可惜素日與蔡大學士並無交情,聽說這些文人墨客清高的很。」
沒人引見,周旋周夫人也不敢貿然上門。
「對了,小春不是拜在蔡大學士門下,你覺得有他去說,這事有沒有可能成?」
李妍心道不用小春去說,我倒是請得動他老人家,可我不想請啊。
蔡大學士隱隱有收她為徒的打算,她怕他到時會和王老大夫、陳大夫一樣兩三兩頭跑來纏她,
重生一回她只想賺錢享樂,讀書作文章還是算了。
說到這兩醫痴,李妍發現這兩老兒好些日子沒來找她了。
鄰縣的支援二老也去了,硬生生和小藥童們在那呆了大半個月,都這把年紀了,也虧得他們撐得住。
李妍收神,對周夫人道,「母親,你都說文人墨客清高了,還就薛指揮使吧。」
義女都這麼說了,估計是請不到蔡大學士的。
周夫人也沒有更好的人選了,見證的人選就這樣定了下來。
這次認親雖然雙方都很慎重,因役症剛穩定的原因,也不能大操大辦,只請了各自的親朋好友,李妍這邊除了蔡大學士一家,阿婆和小春,就請了王大夫和陳大夫兩個活寶。
周畢這裏也就衙門上幾個得力的下屬和要好的鄰里,算上薛紹和懸空大師,兩桌也坐不滿。
不過到時周子恆回來,算上和他一起過來的友人的話,那差不多就能坐滿兩大桌了。
母女兩個趁這會的功夫,順便把請貼也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