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鏡壁眼疾手快將嬰屍丟出去。
玻璃砸在地上,福爾馬林流了一地。
那死了百年的嬰兒屍體卻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下,舒展開手腳,在地上爬行扭動。
此時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嬰兒可比孫藍這種戀愛腦鬼凶煞多了。
隨着嬰屍越來越適應外界,頭頂劇烈顫動起來,傳來轟隆隆的腳步聲,只見走廊上光影晃動不停,隨着影子在微弱燈光下的逐漸拉近,許多具身穿病號服的慘白屍體出現在樓道口。
保守估計至少有二三十具,直挺挺地堵在樓梯口。
死狀慘烈,有的腦袋已經被打開,空空不見大腦;有的頭部完整,但眼睛的位置只剩下兩個黑洞;有的病號服上都是血跡,走動時帶起的風,將單薄的衣服吹拂出凹陷的弧度,衣服遮擋下內臟已經被掏空這些死去多時的屍體,卻無端地製造出一種人頭攢動的感覺。
走在最前面那幾張灰濛濛的死人臉,赫然是照片裏的三男一女的護工!
越靠後的屍體,穿着打扮越靠近現代。
這些殘屍,竟然都成為了嬰兒的鬼仆!
「嘶!!」
風鈴喃喃自語:「這是捅了鬼的窩嗎!?」
樓梯口被堵了個嚴實,身後是死胡同,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
解雨扶着牆,失血過多的臉上佈滿了汗水,聲音虛弱:「走去七號病房!」
見解雨步履踉蹌,渾身是血,形容可怖,白鏡壁很講義氣地返回抱起他就百米衝刺。
「你們看外面的天!」風鈴驚呼道。
明明已經微亮的天空又黑沉如墨,甚至隱約看到了幾顆疏星,唯一的幾排路燈也徹底熄滅。
【夜晚是病人安睡的時間,如果發現病人集體離開病房,請儘快逃離本院!】
怎麼可能!難道,難道是嬰屍的鬼域?!
幾人心裏一沉,鬼域,至少是c級鬼物!
初級試煉而已,至於嗎!
身後很快響起了醫生的痛苦慘叫,和吞咽血肉聲,還有嬰兒咯咯咯的詭笑。
回頭一看,醫生已經成了嬰兒的盤中餐,鮮血打濕了嬰兒被浸泡的皺巴灰白的臉,滿嘴的尖牙扒住醫生的臉頰,撕扯下一大塊肉,粘連着一顆碩大驚恐的眼球。
那些鬼仆如同喪屍,卻速度極快,尖利的指甲沾染着濃黑的鬼氣抓來。
即將觸碰到白鏡壁後背時,一道鮮血凝聚成的分身擋在身前,硬生生擋下了致命一擊。
這是?解雨錯愕地看去。
風鈴劃破了手腕,鮮血泊泊流出,疼得臉色慘白:「快跑!我的血只夠三次分身!」
嬰屍很快吃完了一具成年男人,又盯上了五號病房裏的孫興全。
很快,五號病房再次響起悽厲慘叫。
「啊!孩子!我是你外——」
戛然而止。
臉色掛着詭異笑容的女護工撲上來,第二道血分身飛撲擋住。
又獻了一波血,風鈴的臉色更白了,纖細的身體搖搖欲墜,卻強撐着沒有倒下。
只是腳上的步伐也慢了幾分,忍着劇痛哆嗦着摸出鑰匙串兒去開七號病房的門。
幾間病房的鑰匙長得一模一樣,這一次他們運氣不夠好,試錯了幾次。
直到最後一道分身被嬰屍撕碎!
門,終於打開!
她們衝進去,狠狠把門關上。
喘着粗氣回過頭,直直地和男人對上視線。
「啊!」風鈴下意識叫出聲。
白鏡壁手裏的東西也掉在地上。
她們剛剛和醫生一起巡房,並沒有進入七號病房,此刻看到那張臉色慘白,眼球僵硬渙散如屍體,身上還有大片血跡,怎麼看都不是活人。
驚呼出聲後,風鈴立即想起了安全守則——
【如果發現身穿7號病服的病人,請不要聲張,不要讓他發現你察覺到他!】
完了她內心絕望。
男人緩緩看過來,臉上的斑痕交錯如詛咒,扯出一個陰惻惻的笑:「你看得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