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房間,解雨也都如法炮製。
一號病房和二號病房的病症都不算嚴重,沒有出現畸形病變。
三號病房在走廊折角處,沒有一絲一毫的光線透進去,規則上寫着三號房病人不喜歡光亮,如果他帶着手電筒進去,很有可能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
不帶手電筒,孤身走暗巷。
還不知道漆黑的角落裏有什麼怪物在伺機而動,亟待着將他吞噬。
但這難不倒他,解雨安靜佇立了半分鐘,忽然轉身。
比起那些誤入怪談的普通人,他幸運在能在「先知」的提醒下做好充足準備再進入怪談。
解雨從自己帶進精神病院的雙肩背包里,掏出了一根運動旅遊必備的超長自拍杆。
這根自拍杆結實耐造,不光能用作防身,十米長可伸縮自拍杆裝載上有紅外夜視功能的相機,從放飯的窄小洞口探進去,解雨趴在三號病房門口,將不到五平的病房一覽無餘。
四面牆上都是血色的指印,仿佛是被人咬破了手指在牆上密密麻麻寫上的血字。
褐色的血液上覆蓋上一層新鮮血跡,看得人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麻風病發展到後期便會開始出現觸覺,知覺障礙,感受不到痛覺的情況下,很容易出現過激自殘的情況。
那些血字反反覆覆都是那幾句話:「我要殺了他們!」「死死死!」「不要上三樓!」
他們?三樓?
院長和主治醫師?
解雨暗道,看來越往上的樓層越危險。
一號病人是個垂暮老人。
二號和三號病房裏住着三、四十歲的中年人。
四號病房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從第四間病房開始,病人的症狀明顯開始加重,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已經呈現出了瘤狀的深紅色結節,搭在床邊的手指也已經畸形萎縮,臉上形成了可怖的麻風獅面。
而第五間病房的病人臉上蓋着一塊紅布,她的手腳都用約束帶固定在了床架上,腕骨上分佈着淤青和瘤塊,解雨靜靜站在旁邊,隱約能感覺到紅佈下的呼吸一起一伏。
她是這幾位麻風病患者里唯一的女性,床尾寫着她的名字:孫藍。
孫藍,孫興全。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
五號病房的病人,就是一號病人要見的女兒?
解雨的手已經放在了那塊紅布上,身軀卻忽然僵硬,那一瞬間強烈的直覺告訴他。
掀開布,他會死。
他果斷放棄,轉身離開。
他手心暴汗,心如擂鼓,腳步匆匆從五號病房退出來。
卻沒注意到那塊紅布在他轉身時忽然掉落,竟然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解雨心有餘悸,就差一點他就要掀開紅布一窺究竟了,他靠着牆喘了會兒氣,轉過頭卻猛然看見旁邊的六號病房旁,不知何時忽然又多出了一間病房。
那間病房幽森地屹立在那裏,上面寫着二零七號。
規則九:如果發現七號房病人,不要聲張,不要讓他發現你察覺到他了。
七號病房都貼臉上來了,不進去好像有點不太禮貌?
解雨先進入六號病房查房。
出來後,看着旁邊的七號病房,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選擇了進去。
狹窄逼仄的病房和其他房間完全一致,只是破舊的單人床邊坐着一道黑影。
那黑影沒有被約束帶捆綁固定,也沒有在藥物作用下強行入睡,他穿着那套髒兮兮的病號服,高大的身材襯得那張一米二的單人床像個玩具床,連手腳都舒展不開。
他的臉頰額頭上有幾塊仿佛是胎記的淺褐色斑塊,彰顯了他麻風病人的身份。頭髮遮擋住大半張臉,宛如一具蒼白的屍體,面無表情地望着地面,似乎完全看不見解雨。
解雨目光從他身上掃過,沒有絲毫停留,仿佛根本看不見這麼大個人。
醫院可以有七號病房,但沒有七號病人。
他打着手電筒從七號房間裏轉了一圈,出乎他意料的是,這間在規則里視作禁忌的七號病房裏沒有任何異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