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霽編輯好信息,回復過去:
「好喔,馬上來。」
然後順手拍了一張照片發過去,但樓道里的光線太幽暗,什麼也看不清。
這次一下就發過去了,對方秒回了一條語音。
江霽剛開始選擇了「轉文字」,幾秒鐘的對話框裏出現了全是「死」字的方陣,很不禮貌。
她擰了下眉,將手機靜靜放置在耳邊,聽筒里響起的嗓音里仿佛卡了一口痰似的,貪婪附着在耳邊:「好啊我等你,一定要來哦」
然後響起了悉悉索索,咯咯桀桀的笑聲,聽上去那邊不止她一個人,很是熱鬧。
江霽沒有開外放,但是樓道里自帶混響,小金毛也聽得一清二楚,開始狂掐人中。
怎麼着?江霽回望向那雙自帶眩暈特效的豆豆眼:「哥哥,你是第一次面對詭異?」
「這不一樣,」阿金底氣不足地辯駁:「這是中式恐怖的血脈壓制,是骨子裏的敬畏。」
漆黑老舊的賓館,牆壁上雙腳懸空的詭異神龕;延續着冥婚習俗的偏遠縣城,紙紮人吹拉彈唱的迎親隊伍這種如影隨形的恐懼感,讓他光是聯想到這樣的畫面就頭皮發麻。
江霽:「」
真奇怪,明明在【童話罪惡奇緣】怪談里差點就爆種的熱血漫主角,怎麼現在早反而越來越回去了呢?江霽不理解,把金髮青年往台階前一扯。
「從現在開始,你走前面。」
「你別逗我。」
江霽微笑:「你確定要讓一個沒有異能,大病初癒的女孩子走打頭陣?」
「」
小金毛不說話了,硬着頭皮挪到了前面。
這條樓道太過狹窄,兩人交換身位時都得側着身子擦過去,互相小心地避開潮濕灰黑的牆面,如果這時候出現什麼東西,她們連逃跑都受限。
兩側的牆壁上很多漏水浸泡的起皮裂痕,從下往上生了青苔,長長的樓梯通向了黑暗,不知道有什麼在伺機而動,阿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小心地數着台階:「一、二、三十一、十二。」
「十三。」
阿金盯着那一級多出來的台階,瞳孔震顫。
霧草霧草霧草!
真的有第十三級台階!
江霽緊跟在金髮青年的身後,那雙眼眸在黑暗裏悄然浮現出暗金色的光環,警惕而冷靜地盯着黑洞洞的第四層平台,這級台階在她的精神力里憑空出現,她迅速進入三十秒後的場景!
樓道里沒有風,也沒有風聲,但那個東西懸在空中,緩慢地晃蕩着,那是一雙腳。
垂下的那雙繡花鞋染了血,白襪髒成了泥土的顏色,身上的紅嫁衣已經黯淡失色。
女屍被一根繩子吊在天花板上,那雙灰然死寂的眼眸霍然睜開。
那張和方禾有幾分相似的鬼臉眨眼間變成了阿金,皮膚灰白,舌頭外伸,儼然已經死去多時,而這時,身前的阿金也緩緩地轉過頭,赫然已經變成了另一張灰白腐爛的臉!
江霽的脖子一陣劇痛,失去了意識。
寄的很快,場景破碎,江霽回到現實。
「別動。」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冷靜開口,以近乎命令的口吻,「別抬頭。」
「好」阿金是個廢柴但聽話的主角,雖然冷汗直流,但沒有挪動分毫。
那道喜服鬼影甫一出現,江霽就將手裏的海神權杖投擲了過去。
突出一個不講武德。
在阿金的靈感里,女鬼可以說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海神權杖砸中,發出一聲嘶啞的慘叫,滋滋滋的油爆聲,觸碰到權杖的地方被腐蝕掉了一片焦褐的痕跡,散發出炙烤的味道,煙熏火燎的臭氣。
儘管是墮落的神杖,也不是低階詭異能染指。
這隻吊死鬼顯然被這番陣仗嚇到了,轉身一躍消失不見了。
阿金鬆了一口氣,擦掉額頭浸出的冷汗,剛剛他頂在前面,女鬼的腳距離他的腦門兒就一厘米。
他身後還有江霽,退無可退,要不是江霽打中了喜服女鬼,估計今天要白給。
阿金撓了撓凌亂的金髮:「你準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