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府的宴客廳中,依舊是一片燈紅酒綠,歡聲笑語
年關將至,十三世家的藥使已經到齊,李家的李孝光夏家的夏傑,嚴家的嚴藝,張家的張守一,楊家的楊駱華,高家的高健,徐家的徐放之,蔣家蔣圖,費家費幼英,翟家翟寶寶,崔家崔志,馬家馬定國,顧家顧曉川
眾人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臉上也洋溢着笑容,但倘若仔細觀察,可以看到他們略微有些心不在焉,眼睛的餘光總是時不時的警向一旁,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十三世家的藥使在各大世家中名不見經傳,都是不起眼的人物。
如李孝光,他在宗主一脈中排行十三,前面有十二個兄
長和姐姐,露臉的機會全被兄姐搶了去,沒有他揚名立萬的機會。
他日常深居簡出,除了宗門內部的子弟,還有誰認得他
但他卻在宗門內部掌握實權,受到宗門重視,重點栽培
他絕非弱者,年紀輕輕,不過三十六七歲,便已是神降境園滿的修為,已經達到可以外派,在地方做大員的程度。
換作支脈的高手,早已外派出去,但他留在泉州祖宅就是為了家族處理一些隱秘的事情。
年關取藥,便是其中之一
其他人,也多如李孝光這般修為,掌握家族內部實權很少外出,很少有其他姓氏的朋友,行蹤隱秘,外界很少有人認得。
他們年紀不算大,修為卻極為強橫,身懷絕技。
十三位藥使也已經知曉赤馬賊一事,大殺所謂的貪官污吏,劫富濟貧,也知道有兩位赤馬賊,今晚只怕赤馬賊會來殺人。
所謂俠以武犯禁,都是放肆。
嚴藝把玩酒杯,笑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就算青州有貪官污吏,也是由國法來辦。若是人人受了點委屈動不動便提刀子闖衙門,豈不是天下大亂?所以,赤馬賊當誅。"
顧曉川懷中抱着美人兒,一手探入美人的胸懷中,面色肅然道:「赤馬賊洗劫富商財富,用這些財主收買人心這是大奸啊!此人有謀反之心,不得不除!」
楊駱華飲酒,道:「鄉下人,多數沒有上過學,愚笨得很,被幾十兩銀子就收買了,便對赤馬賊交口稱讚,真是愚民,都該殺頭!"
她看向徐放之:「你會被幾十兩銀子收買嗎?
又看向蔣圖:「還是你會被幾十兩銀子收買?
又看向馬定國:「或者是你被幾十兩銀子收買?"
眾人笑着搖頭,紛紛道:「幾十兩銀子?就算是幾萬兩銀子,也收買不了我!我們讀書人是知廉恥的,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
說到這裏,顧曉川慌忙從美人的懷裏抽出手。
「今晚,外面的鳥叫,甚是喧囂。「他面色微紅,轉移話題道。
眾人聽到外面傳來清脆的鳥鳴,像是黃鸝鳥的叫聲,數量頗多。
"奇怪,大晚上的,哪裏來的黃鸝鳥?
眾人不以為意,邊說邊飲酒,等待子時。
萬世德作陪,忙着在眾人身後跑來跑去,他已經六十多歲,但保養得還像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手中提着個酒壺,但凡誰的杯中沒酒了,便立刻小步跑過去,為那人斟酒。
他雖是六十多歲,但身體比很多年輕人還要好,就在昨天晚上,佃農三柱子結婚,就把媳婦兒送到他房裏,請他拿走初夜。
這是青州的規矩,佃戶家結婚成親,都要把新娘送到主子的床上,讓主子開光。
這是主子賜福給佃戶,佃戶第二天清晨來接媳婦回家還要感恩戴德——一代兩代人馴服不到,那就五代六代,總有能馴服的時候。
不過萬世德感覺到,自己的確有些老態了,昨晚一番折騰,腰眼有些酸疼。
畢竟不是年輕人了,
他心中想道。以後這種事情,就該便宣他長子萬高德那王八蛋了,他只能偶爾開個葷,
他並沒有服用他所種植的靈藥,
萬世德懂得規矩。
這些靈藥不是萬家的東西,萬家只是幫忙照看栽種而已動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是容易丟掉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