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摸底行動,讓十三世家的老祖們都有一種挫敗感。他們原打算摸一摸造物小五的底,再決定動不動陳實。
陳實和李天青作惡多端,在青州弄出赤馬賊,端了十三世家的靈圃藥田。這些靈藥明面上是萬家產業,實則是為他們這些老祖續命,陳實和李天青並未將靈藥完全奪走,只奪取五分之一,給他們留下五分之四。但此舉,讓他們這些人少活二十多年!
他們豈能容忍?
除陳實,須先摸造物小五的底。
他們出關,此去西京的目的,就是來摸造物小五的底。
造物小五的底被他們摸出來了。但他們的底,也被造物小五摸出來了。
本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的。
以十三世家的實力,絕不會被人試探出深淺。
然而造物小五太邪門了!
西京街巷一戰,讓他們這些神仙般的人物,打出了老頭老太太鬥毆的感覺,通天徹地的法術神通,變成了赤膊上陣。
還有被打翻的,被踹倒的,被扭斷指頭,踩斷腳趾,挖眼摳鼻,掏下陰,各種下作手段。——儘管打急了眼,他們也用了些下作手段。
最為關鍵的是,造物小五想走就走。他們這些絕世強者,居然沒能留下他。
造物小五傷勢如何,傷有多重,他們只能靠猜。
這才是最讓他們忌憚的。
「顏面掃地啊。」費家老祖費玉姬嘆了口氣,興致闌珊道。
眾人也都有一種顏面掃地的感覺。
馬俊提議道:「諸位道友難得一見,不如尋個山清水秀之地小坐片刻,淺酌一杯。」
各大世家的老祖紛紛點頭,如今造物小五離去,不知他傷勢如何,他們不敢落單,免得遭遇造物小五的襲擊。
倘若是陳寅都那樣的存在,他們不會有這種擔心,畢竟陳寅都有傲氣傲骨,但造物小五顯然沒有。
造物小五,就像青春時期的陳寅都,而且不被道德情感束縛的陳寅都。
他們必須要聚在一起,好生商量對策,不能再各自為戰了。
文昌巷的巷口,那個拿傘小孩還在東張西望,等待秀才來拿回自己的傘。他的小夥伴們跑過來,讓他去玩蹴鞠,但還是被他拒絕了。
老年人群毆秀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了,那秀才還沒來。
他正欲把傘放在牆邊,這時那個秀才冒着雨走了過來。
「你的傘!」那孩子興奮道。
造物小五接過雨傘,那孩子興沖沖的向同伴跑去,突然又停步,回頭道:「你今後打架,可不能為了耍帥用一隻手了!你用一隻手,人家好多人,就把你打趴下了。你得兩隻手,逮着一個老頭一直打,把那老頭打殘了,其他老頭見你凶,就不敢打你了!」
造物小五面色肅然:「受教了。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們街頭玩蹴鞠,遇到其他玩蹴鞠的就要比一比,比不好就打架,挨打多了就明白了。」
造物小五輕輕點頭,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道:「我請你喝豆漿。」
「不去!」孩子跑遠。
造物小五被他拒絕,卻沒有生氣,撐着雨傘去武昌街喝豆漿,心中有些惆悵:「我說過,與我交手,他們的法術神通威力不會泄露半點。可是,還是泄露了,一個勸架的路人被震得粉碎。我輸了。」
他身上的傷勢很重,但最讓他懊惱的,還是那個勸架路人之死。
雖不是死於他的手中,但威力泄露,說明他的本事還不到家,操控還不夠細微。
他什麼都好,就是要求太高。
從前與陳寅都一起做研究時,陳寅都也提過這一點,覺得他對細節要求太過精細,而在大事上有失偏頗。
造物小五坐在豆漿鋪子中,收起雨傘,心道:「但我就是改不了。」
他傷勢還是很重,雖重但不至於死在豆漿鋪子裏,所以豆漿還是得喝。
這是他入京以來,為數不多的樂趣。
西京中,不少目光在監視着他,但他渾不在意。
前督主馮天煥馮太監又來到嚴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