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韻和挽着姐姐的手臂,嘴角揚起一抹頑皮的笑:「吃了姐姐精心調配的藥,我的身子已大有好轉,上次大夫來訪時還說,待到春暖花開時,我的身體就會更加強健。」
她的眼中閃爍着感激,「他說,若不是姐姐的悉心照料,這個冬天我恐怕連門都邁不出去。」
崔縕蓉輕捏了一下妹妹的臉頰,既是疼愛又是叮嚀:「我調理你的身體,可不是為了讓你隨心所欲。走吧,進屋暖和一下,別着涼了。」
崔韻和笑着應允,兩姐妹手牽手步入屋內,溫馨的氣氛中,她們談天說地,直到夜色漸濃。
然而,當話題轉向家中時,崔韻和的表情變得凝重:「姐姐,今日阿爹下朝回來,臉色極為難看,與幾位叔伯一同關在書房,直至此刻都未有動靜。我雖不明詳情,但能讓阿爹與叔伯如此嚴肅對待,定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大事。」
她望向姐姐,眼中充滿了憂慮:「我雖想幫忙,卻無能為力,只好計劃去廟裏為阿爹和叔伯求些平安符,祈求三清祖師爺庇佑他們一切順遂。」
說到這裏,她顯得有些羞赧,「姐姐,你願意陪我去嗎?」
崔縕蓉聞言,笑得溫柔且堅定:「哪還需要你說,三清祖師爺一定會聽到你的祈願,保佑阿爹和叔伯平安的。」
崔韻和聽了,臉頰泛起一片紅暈,滿心歡喜。
她接着小心翼翼地詢問,害怕打擾到姐姐的日常安排:「我已經準備好了去廟裏所需的物品,只不知道姐姐明日是否方便?」。
崔縕蓉笑容依舊溫柔,答道:「正好,我明日沒有別的安排。為阿爹和叔伯祈福,如此重要的事情,我豈能不在場?」
姐妹倆的對話在玩笑中結束,隨後,崔縕蓉親自將崔韻和送至院門外。
目送其遠去,眼神中儘是深邃的關愛與不舍。
目送着崔韻和那嬌柔卻堅毅的背影逐漸消失於視線盡頭,她踏上了前往崔珉書房的路徑。
守候在書房門外的侍衛,目光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身影,連忙壓低了聲音,善意提醒着:「大姑娘,將軍此刻正與幾位尊貴的老爺們在內室緊鑼密鼓地商討要事,恐怕現在不是適宜拜訪的時機。」
面對侍衛的勸阻,崔縕蓉的聲音平靜而篤定:「我前來,正是為了參與到父親和諸位叔伯的重要討論之中。」
侍衛顯得有些為難,那猶豫不決的眼神在責任與尊重之間徘徊,就在這微妙的僵持中,她索性提高了嗓音,清脆而充滿自信地喊道:「阿爹,我有話想要對您說。」
未幾,書房的門扉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輕柔推開,露出了一條窄縫。
崔珉的身影顯現,那張往日堅毅的面容此刻被一抹掩飾不住的疲憊所籠罩,他側身讓出道來,眼神中滿是鼓勵,輕輕頷首示意她進去。
崔縕蓉腳步敏捷,踏入那散發着淡淡墨香與歲月沉靜氣息的書房。
一入內,便察覺到崔家各分支的長輩皆匯聚一堂,心中頓時明了,父親定是在與叔伯們討論關於軍營與皇上之間的緊急事宜。
來自二房的叔父,眉宇間皺褶重疊,語氣中難掩憂慮:「大哥,你對縕蓉的寵愛我們都能理解,但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叫她來有何用意?」
四房的叔父也隨之加入了質疑的行列:「沒錯,難道我們還得期望一個黃毛丫頭能提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計策不成?」
然而,三房叔父的聲音適時響起,平和而意味深長:「你們怎麼就知道縕蓉不行?這些年她在邊疆跟隨大哥,長達六載春秋,不僅在軍中贏得了極高的威望,甚至地位已近乎副將,這是那些足不出戶的千金姑娘所難以企及的。」
「過去每當大哥和我商討事務,縕蓉常常能一針見血,直指問題核心。既然目前我們束手無策,何不讓縕蓉也發表一下見解,說不定能讓我們眼前豁然開朗呢。」
二房、四房叔父面面相覷,神色中透露出一絲猶疑,而此時,崔縕蓉則從容說道:「叔父們不妨先把眼下的困境攤開來說,讓我也參與思考一二。」
「至於我的意見是否可行,還請叔父們自行評判。作為崔家的一分子,我的忠誠與智慧,難道不值得你們的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