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認識朋友是來自一個下午。
當時她在公園裏的沙灘里玩沙子,她用乾巴巴的沙子堆成了一個小山包,雖然看起來醜醜的,但花費了她不少心思,累的她滿身都是汗,身上的小豬背心都被打濕了。
「吶,我可以跟你一起玩嗎?」
先是一道陰影將她和小山包遮住,隨後頭頂傳來了怯生生的請求,她抬頭,就看見一個和她一樣大的粉發孩子背着手瞅着她。
「嗯……」她猶豫得點點頭,然後往一邊坐了坐讓出塊地。
對面的孩子走到她身邊,剛想坐下,又意識到什麼看了看自己穿着的小白裙,最後像下定決心般重重地坐到地上,沙子揚起然後落到了白色的布料上。
她打開帶來的袋子,掏出一個個顏色各異的塑料工具和模具,將它們擺在沙坑上。
「我們可以用這些玩具來做一個大房子!」她興高采烈地用手比劃,「還可以做出小人當房子裏的爸爸媽媽。」
粉發孩子提到爸爸媽媽時她愣了下,她的媽媽死於九尾之亂,從小跟隨經營小賣部的奶奶生活的她對父親的印象就是一個脾氣不好還需要奶奶接濟的酒鬼。
對父親的牴觸和對母親的無感讓她天然不喜歡爸爸媽媽這個詞,她撅着嘴:「為什麼房子裏一定是爸爸媽媽?」
她說完就有些後悔了,她的語氣太沖說話方式太生硬,聽起來就像在故意找茬,但她所謂的自尊心又硬拽着她不去補救她的行為。
隱藏在樹林間的知了叫了幾聲,她擦擦汗裝作不經意地看向身邊的粉發孩子。
她先是一愣,隨後笑道:「那就不當爸爸媽媽。」
她拿起用模具印出來的兩個小人:「那就是兩個小孩好了。」
粉發孩子朝她指了指這兩個小人:「你看他們頭大身子小,確實不像大人呢,看起來就是兩個小孩子嘛。」
「嗯……」她彆扭地應聲,「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唉,我嗎?」粉發孩子歪歪頭,「叫我小桃就好,我還有個姐姐叫小櫻。」
「你姐姐比你大嗎?」她問道,一直都是單獨長大的她對這種多孩家庭都很好奇。
小桃搖搖頭:「我們是同一天出生的,她比我先出生,所以是姐姐。」
講到這她低下頭開始鏟沙子:「不過姐姐比起和我玩,她更喜歡找外面的孩子玩,她喜歡和那個黃色短髮的女孩子一起玩,我上午還看見她們在一起編花環呢!」
「為什麼不加入她們呢?」她又問,手裏的活不停,面前的地基已經打好。
小桃氣憤填膺的語氣突然卡殼,她眉毛擰成一團支吾了半天吐出一句:「不喜歡。」
她用胳膊擦擦汗:「那為什麼來找我?」
對面的孩子老實道:「因為我看你好幾天都是一個人坐在這玩沙子。」
她這句話又戳到了她脆弱的自尊心,她像炸毛的貓一樣跳起來:「你什麼意思?難不成在你眼裏我一個人玩沙子就很孤獨嗎?」
對方似乎一點都沒察覺到她的憤怒,還認真地點點頭:「嗯,感覺你和我一樣。」
小桃的話像一根針,輕輕一紮就戳破了她鼓脹的憤怒,她如泄了氣的氣球般又懨懨地坐回了地上。
「你說做個什麼樣的房子?」
「……城堡吧。」
「那種公主城堡嗎?聽起來很浪漫呢!那麼這兩個小人就是小時候的公主和王子!」
「啊?為什麼公主和王子小時候就會結婚啊,這也太離譜了吧。」
「嗯……或許是娃娃親?嘛,不說這個了,你能幫我做一個房頂嘛,我現在空不出收來?」
「行……那種尖尖的嗎?……這樣行嗎?」
「我看看……嗯!很合適呢,大小正好,形狀也很漂亮,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