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峰成和沈溪辰對視一眼,目光都落在遠處不知道在幹什麼但整個人顯得十分興奮的少女身上,站起來往那邊走。
岳山見狀,也跟了上去。
常春藤將三個怪物的核心能量都吸收了,葉子都膨脹起來。
中途它表示已經飽了,吸收不了了,厭酒秉持着不浪費的原則,硬生生哄着它全都吃了,此刻它在厭酒的意識中撐的哼哼唧唧。
「要想得到旁人難以企及的力量,就得忍受別人忍受不了的痛苦。」厭酒義正言辭又十分敷衍的安慰它。
她看着手底切下的植物根莖,發現即使主體死了,這些根莖仍然活躍,甚至稱得上有些躁動。
怎麼回事
難得被放下來活動的司霧在周圍轉了一圈,回來從行李掏出剩下的兩個餅,掰開聞了一下,還新鮮,將完整的一個遞給厭酒。
對方頭也沒抬的接過來,繼續觀察和思索。
司霧在她旁邊蹲下,半響才道:「這些植物,被人注射了躁狂的藥物。」
「?」
厭酒側頭看他,男人的眼睛隱藏在濃密的睫毛下,她看不到對方的神情,高挺的鼻樑下淡紅的唇輕抿着。
她敏銳的感受到,他整個人如同微微拉開的弦,呈現厭惡與牴觸的姿態。
她腦海中驀地閃過,他身體上那些猙獰的痕跡。
注射刺激性藥物留下的針孔疤痕
不過很快她就回了神,「躁狂藥物盤龍城的人?」
「很可能。」
其實他幾乎能確定那個人的手筆,他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他抬眼看着厭酒,認真的囑咐,「要小心一點。」
那個人骨子裏的變態和瘋狂,恐怕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他更加清楚他想要把自己抓回去的決心。
不管厭酒帶着他想幹什麼,但的確承受着非常大的風險。
他獨自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厭酒審視着他的神情變化,直到看見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兇狠與落寞。
「你在想什麼?」
司霧驚訝於她的敏銳,誠實道:「他們或許是來抓我的。」
厭酒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所以呢?」
司霧唇瓣囁嚅了兩下,「你會有危險。」
對方挑了下眉,直截了當道:「你想讓我放你走?」
司霧看着她的神色,少女清澈的眼神分明含着笑意,眼底卻泄露出一絲偏執與瘋狂,還有一點他看不懂的情緒。
那裏被厚厚的殼包裹,藏着真正的她。
司霧沉默了十多秒,緩緩搖頭,「不,起碼在你允許之前,我不會走。」
他有種感覺。
他只要擅自離開一次,他們的關係再也不可能恢復到同行的狀態。
「嗯。」
厭酒的眼神又收了回去,看起來平靜極了,無所謂極了。
只有一直觀察她的司霧才能感受得到,他說完這句話後,她眉宇間稍稍鬆弛的神色。
司霧輕輕彎了一下眉眼。
他對自己說道:沒關係,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會拼命,保證她不受自己牽連。
*
南峰成三個人走過來的時候,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正生了一堆火,支起的架子下吊着一口小鍋,倒了一點油,將顏色鮮艷的雞蛋放入鍋里,輕輕翻炒。
南峰成和岳山的目光同時在鍋里流連了好一陣,香味縈繞在鼻尖,讓人不自覺分泌唾液,好半天才想起正事,依依不捨的走到屍體旁的厭酒跟前。
沈溪辰則看着司霧,似乎覺得有點難以置信,這個疑似通緝犯的人,居然這麼賢惠的嗎?
厭酒正盯着她那盆常春藤,似在發愣。
那盆常春藤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似乎一下子乾癟了許多。
不過她很快就察覺到有人靠近,抬起頭來,「有什麼事嗎?」
其他三人席地坐下來,岳山率先道:「厭酒妹子,你為什麼就能確定,我們離核心區不遠了?」
厭酒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