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賣,背叛,這個東西怎麼說呢?
就像是一層膜。
在沒有捅破這層膜之前,需要很多的心理建設,還需要一些應景的東西,比如說遇到了一些不可抗拒力,最終不得不選擇這條路。
然後就是一步步的滑向深淵,但在最後一刻,他們還會嘗試守住這條底線,直到它被真正的捅破。
一旦被捅破,有些事情就變得無所吊謂,之前的堅持和堅守在此刻也變成了一個笑話,心態也會發生快速的轉變。
甚至有可能因為這層膜被捅破,獲得了一些以前獲得不了的資源和好處,從而把出賣和背叛看作是一種正常的手段。
人們常說價值觀建立起來之後就不會變,其實這種觀點是錯誤的,不會變是因為改變的力量還太薄弱了。
當改變的力量足夠強時,三觀都會變。
龐達聽到藍斯的話後,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別打擾麗莎,還有我的家人。」
藍斯笑着答應了。
龐達對他還沒有什麼太好的印象,「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該回去工作了。」
他不想和藍斯多說幾句話,他的那層膜,心中的底線,剛剛被捅穿,他得緩一緩。
但藍斯顯然打算再和他多說一點。
「如果你得到了重大線索舉報,並且破獲了價值幾十萬的酒,對你的提拔會不會有幫助?」
本來都已經打算不管藍斯說什麼,他都不管不問的掛上電話的龐達,心跳突然加重了。
甚至他吞咽了一口唾沫,「你說幾十萬?」
「嗯,幾十萬的酒,我相信國會和危險品管理局方面,需要樹立一個新的標杆,一面旗幟。」
「如果你得到了這個線索,你會不會得到重用?」
龐達陷入到思考當中,毫無疑問,他肯定會被戴爾局長重視起來,哪怕只是一時的。
現在大家都能感受到戴爾局長身上的那股壓力,作為一個垂直管理的執法部門,局長就代表了每一層最大的管理者。
用統治者不太好,但他們的確有一部分行使了統治者才有的權力。
他想到了很多,思想鬥爭,他知道這是藍斯的「誘餌」,只要他咬了這個誘餌,他就會一步一步的往更深處滑落。
此時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小時候他覺得那些魚很蠢,他的父親和爺爺喜歡釣魚,他問他們,那些魚難道發現不了魚餌旁的魚鈎嗎?
他的父親和爺爺沒有回答,他當時就覺得魚很蠢。
明明一眼就能看見魚鈎,為什麼還要吃下去?
但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魚的感受,因為他自己就像是一條魚。
他知道這個魚餌中藏着魚鈎,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一口吞下去。
他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問道,「我需要付出什麼?」
聽筒中傳來了惡魔的聲音,「我們是朋友,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不等龐達有更多反應,藍斯就結束了這次談話,「我近期會給你電話,到時候會直接把具體的地點告訴你,現在我還有點事。」
聽筒中很快就傳來了結束的忙音,龐達看着手中的聽筒,突然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回到了辦公室里,同事們調侃着問道,「和女朋友談好了。」
龐達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沒問題的。」
在同事們起鬨什麼時候能參加他們的婚禮中,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但此時他已經無法把那些線索看進去了,腦子裏都是藍斯告訴他的那些話。
幾十萬的走私酒!
憑藉這個功勞,他說不定也能成為高級特工!
更多的收入,更美好的未來,只有這樣,才能為遍體鱗傷的麗莎,建造一個安全可靠溫暖的家!
馬茲這兩天感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放鬆,就好像是突然沒有什麼太大的壓力了。
之前他感覺到壓力很大,仿佛有人一直在盯着他,但他從來都沒有發現有誰在盯着他。
最終,他只能認為這是臥底綜合徵,負責培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