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碼看起來很新,圓乎乎的,上面最少的都是二十面額的,還有一些五十和一百的。
這到底算不算錢,藍斯也不太清楚。
他讓伊森到房間裏盯着懷特先生,自己則帶着兩枚籌碼下了樓,來到了一個電話亭邊,撥通了福迪斯留下的號碼。
很快,聽筒中就傳出了前台小美女的聲音,「這裏是樂助財務公司,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
聲音很好聽,不過藍斯能夠想像得出,她現在一定是漫不經心的做着其他事情,以很難想像的方式說出這些話,主打一個反差。
「是我,藍斯,有些事情要找科蒂先生,或者福迪斯先生也行。」
女孩聽出了藍斯的聲音,她那甜甜的語氣頓時就發生了變化,「福迪斯,找你的電話!」
很快沉重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緊接着他的聲音就出現在聽筒里。
「遇到什麼麻煩了嗎?」,他問。
這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藍斯會給他打電話的原因,也許懷特先生不在家,或者堅決不給錢。
他不僅見過這樣的新手,還親自帶過兩個。
一樣是一個從一開始就不打算還錢的傢伙,從公司借了八百塊,然後叫囂着「如果法官說我必須把錢給你,我才會給你錢」。
那兩個年輕人居然沒有任何解決辦法,還問他是不是應該把這件事丟給法務部,如果公司有法務部的話。
所以他覺得,藍斯也應該遇到了相同的問題。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懷特先生願意還錢,但是他只願意支付籌碼,我不太清楚這些籌碼是否值這個錢。」
他描述了一下籌碼的外觀,以及籌碼背面一行小字,「上面說,這枚籌碼來自柯達家族。」
說起這個,藍斯有點想笑,因為他想到了那個廣告詞——記錄美好時刻。
福迪斯聽完之後就給了他一個建議,「完全沒有問題,柯達家族的籌碼可以在他們的櫃枱換成現金,而且不需要任何憑證。」
他說着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讓他把錢交出來的?」
公司已經委派了人去催這筆債務,結果很明顯,他們沒有成功。
如果他們成功了,也輪不到藍斯來出力。
當然第一次催收的態度和做法不會那麼的強硬,藍斯是第二次。
「我和他講道理,懷特先生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所以他願意了結這筆債務。」
「我需要給他寫一個收據之類的東西嗎?」
「或者把合同給他?」
「完全沒必要,藍斯,把籌碼和合同都帶回來,公司會有其他人去做後面的工作,你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就別搶別人的工作了。」
「我會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闆,你的效率很高,也許你會給我們所有人一個驚喜!」
掛了電話後藍斯回到了樓上,從牛皮紙袋中當着懷特先生的面,數出三千五百塊的籌碼。
「這是你欠公司的,我拿走了。」
「剩下的這些,都是你自己的,我只拿我該拿的錢,同時我也憎恨造謠的人,你應該聽得懂我在說什麼。」
他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懷特先生,經過短暫的爆發後,懷特先生已經徹底的慫了,他目光閃躲的點着頭,「是的,我明白,我不會亂說的。」
「很好!」,藍斯把裝着三千五百塊籌碼的牛皮紙袋交給了伊森,「那麼很抱歉佔用了你的一些時間,祝你有愉快的一天,懷特先生。」
看起來懷特先生一點也不快樂,接下來的一天也註定不會快樂。
三人離開了公寓,開着車就朝公司那邊跑。
在路上,埃爾文問了上樓之後的一切,小夥伴a和小夥伴b都興奮極了,伊森也說不完的話——
「我只是瞪着他們,他們就連忙縮回脖子,就像是烏龜把腦袋縮回到它們的殼中!」
「我以為有人會報警,或者站出來制止我們,但實際上什麼都沒有發生!」
正在開車的藍斯接着伊森的感慨說道,「這說明聯邦人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