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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喝了一點。」他說。
話音一落,她又聽到他吞咽液體的聲音。
她無奈一嘆:「你不要搞壞自己的身體。還有……不要……不要去做危險的事。」
「你放心。」他說,「我才親你一下,不夠呢,不會去找死的。」
「…………」
他咳了咳,低聲沙啞地問:「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可以啊。」她又沒禁止這個,他之前不是打了嗎?
「謝謝。」他沉默了一會兒說。
後來,他就常常給她打電話,幾乎每天都打,大多是在下午的時候,也就是國內的深夜。
她知道他睡不着、心裏難受,只能在電話這邊默默地陪着他。
他常常喝酒,她勸他他都會答應不喝了,但下一次打電話來仍然是醉態。
喝醉了之後,他偶爾會痛哭,更多的是纏着她說話、讓她唱歌,問她:「我可不可以叫你品柔?或者柔柔?」
有一天聊着聊着,他哐當一聲,估計是栽了一跟頭,然後就叫不答應了。
白品柔無奈,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給他打電話。
此刻他應該剛剛吃了晚飯,也可能沒吃,反正多半還沒喝酒,是清醒的。
電話接通後,林墨璽疑惑的聲音傳來:「品柔?」
「我就是跟你說,不要再喝酒了!」白品柔說。
林墨璽沉默片刻,落寞地問:「我吵到你了嗎?」
「那倒沒有。但我不想和醉鬼說話。」
「……好。」
從這天起,他和她打電話時,終於不是醉酒的狀態了。
……
林墨璽一直沒回波士頓。
林老大突然去世,集團明里暗裏都有很多事要處理。他人年輕,多的是人不服,外面還有競爭對手想吞併林家的企業,早就分身乏術,想馬上回來讀書是不可能了。
白品柔想,這種內憂外患的情況下,他能不能保命都不一定。
還好,他們每天通電話。只要電話響起,她就知道他是平安的。
日復一日,心裏居然也有了牽掛的人。這種牽掛是因為什麼,她不想去鬧明白。但她知道,他們彼此相依為命了。
聖誕節那天,天降大雪。
白品柔從實驗室出來,碰到一位國內來的留學生——鍾岷。
鍾岷溫雅地打招呼:「學姐要回去了?」
「嗯。」白品柔點了點頭,越過他往前走。
鍾岷說:「外面下雪,我送你一程吧。」
白品柔看着他手上的傘:「不用了。」
「沒事,我順路。」
鍾岷撐着傘,隔着她一點距離,將傘罩在兩人中間。
雪花大片大片地飄着,仍然飄了一些在沒遮住的肩頭。
鍾岷似乎懶得對她精心照顧,並沒有再想辦法解決,而是閒聊起來:「學姐畢業後會留在國外,還是回國?」
白品柔疑惑地問:「打聽這個幹什麼?」
他一笑:「我只是想,要是你回國的話,我一定要延攬你。」
白品柔笑了笑,嚮往地說:「好啊。要是我回國,一定和你聯繫。」
就怕,她這輩子沒機會回國了。
走出校門,鍾岷敏銳地感覺到有人盯着自己。
他抬起頭,看到馬路對面停着一輛車,兩個男人撐着傘站在那裏。
其中一個想叫白品柔,被另一個攔住了。
鍾岷定睛一看,震驚不已:那不是……四海集團的大少爺嗎!
他看了看白品柔,白品柔低着頭,心不在焉地走着。
他提醒道:「那邊的人你是不是認識?」
白品柔停下來,回頭一看,驀地瞪大眼。
她驚喜地說:「是!謝謝你了,不用送了!」
她抱着書朝對面跑去,隔着車叫道:「林墨璽!你回來了?」
林墨璽掃了一眼鍾岷,鍾岷轉身走了。
他陰沉沉地看着白品柔,對撐傘的手下說:「你先上去。」
「是。」手下想把傘給他,見他不動,只好收起上車。
白品柔見他不太高興,抿着唇走過去:「怎麼了?」
一回來就鬧脾氣,還是和小孩子一樣。她還以為這半年多時間,他已經成長很多了呢。
「他是誰?」他質問道。
白品柔一愣,回頭看了一眼鍾岷,聲音變冷:「同學。問這個幹什麼?」
「……沒事。」
林墨璽想起來,他並沒有資格質問她的事。哪怕這半年多來,他們天天打電話。
但那又如何?誰也不是誰的誰!要不是突然遭受變故,說不定她還在和他冷戰。
他轉身上車。
白品柔站在原地頓了頓,也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汽車緩緩往前開,她取下圍巾,扭頭打量着他。
他被看得心煩意亂,沒好氣地問:「看什麼看?!」
「看你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欠扁!」白品柔也是不爽。
他一噎,說不出話來。
沉默了一會兒,白品柔問:「回來幹什麼?」
「怕你一個人孤單寂寞,回來陪你過節。不過看樣子,是我自作多情了。」
「……」自作多情……
白品柔心裏一跳,禁止自己去多想,也懶得解釋。
她低下頭,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林墨璽受不了這種沉默和「冷落」,偷偷地看向她,然後就再也移不開眼,痴痴地定住。
白品柔知道他在看自己,心裏煩躁,又不想和他爭吵,乾脆閉上了眼。
林墨璽微微一笑,伸出手想摸她的臉,在半空中停住。
他緩緩地收回手,看到她的圍巾垂了一截在兩人座位中間,伸手按住,仿佛這樣就能離她近一點、觸碰到她的體溫。
他的心緊張地顫動,煩悶地想:什麼時候,才能得到她啊……
汽車漸漸靠近別墅,林墨璽提醒司機:「開慢一點。」這樣,和她近距離接觸的時間就久一點。
白品柔忽然一動,睜開了眼。
林墨璽一驚,急忙把手從圍巾上收回去。
白品柔揉了揉脖子,見別墅近在咫尺,汽車卻像烏龜在爬,問:「沒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