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究竟是什麼？
武者究竟又是什麼？
直到現在，張燦也依舊沒有找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但在使用過多張宗師體驗卡，並利用一萬點武學學識觀看過多長武道比賽之後，張燦卻也是有了一套屬於自己的認識。
也許不完全正確，卻足以讓張燦更接近問題的答案了。
在這套認識中，張燦認為最關鍵的一點便是——武道是對武者身心的磨鍊。
這樣的觀點並不難得出，尤其是在張燦已經多次體會過宗師境武者的強大之後。
宗師強者最為強大的地方並不在自身的戰鬥力，而在於那堅不可摧，穩如磐石的心境。
在使用宗師體驗卡的時候，張燦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自身心態所產生的巨大變化，那是一種面對任何事都能直面的從容與淡定。
可以說，如果宗師體驗卡的效果只是讓張燦暫時擁有強大的戰鬥力，而不是讓張燦全身心的體驗成為宗師強者的感覺的話，
當初在面對方鎮國那凌霄碎空的一劍之時，張燦的第一反應一定會是逃跑而絕不可能是硬鋼。
在青龍體育館中面對天基武器的襲擊時也是一樣，張燦雖然能夠下定決心攔下天基武器的襲擊，卻不一定能夠克服普通人內心中最本源的恐懼。
讓一個普通人擁有宗師級的實力，就好像是讓他穿上了一雙不合腳的鞋一樣。
平常或許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妥，但一旦遇見必須逃命的生死危機，這雙鞋便必將成為其逃命時的阻礙。
深刻體會過這一點的張燦知道，武道一途絕容不得半點弄虛作假。
就算是這世界上真的有能讓人氣血大增的神藥，也絕不會是武者修行的助力和捷徑。
因為武道一途本就沒有捷徑可走，那些看似捷徑的小道……全部都是歧途。
所以，就算是天人藥劑真的能夠大幅增加普通人的身體素質，張燦也是絕對不會讓他的任何一個弟子服用的。
將天人藥劑交給楚凡，也只是出於研究和探知世界真相的目的而已。
但郝強顯然並沒有看穿這點。
又或許……他只是看穿了而不願意面對？
「師傅我知道你說的可能都是對的。」迎着張燦那無比嚴肅的目光，郝強咬了咬牙道：「您說過，我是難得一見的武道奇才，對嗎？
您不用解釋，因為這點，我信！
我相信您在武道一途上的見識與眼力。
可是……
就算是苗苗師姐她，在與您相處了這麼多年後，不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道嘛？
那麼，我又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道呢？
您能告訴我嗎？」
面對郝強的詢問，張燦有些意外地微微一愣，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沒有給出答案。
因為，張燦雖然可以肯定，憑藉着系統的力量，一定能讓自己的弟子都成為武者，但具體是什麼時候能夠讓郝強成為武者，張燦卻是真的無法確定。
畢竟，時至今日他也只有兩位「天才」的真傳弟子而已。
距離天下無敵，隨意氪金的那一天，還不知道有多遠。
事關學生的未來之時，無論是善意還是惡意的謊言，張燦都不會撒。
所以即便郝強對田苗苗成為武者的過程有些誤會，張燦也還是無法給他一個答案。
於是，
看着沉默不語的張燦，郝強有些勉強地笑了。
「師傅，徒兒知道這事兒是徒兒任性了，但徒兒……是真的沒有時間了。」
說着，郝強忽然看了窗外正在跟奇奇玩耍的武玖靈一眼，繼續道：「師傅，你知道貴族嗎？」
張燦皺了皺眉，有些不太明白郝強為什麼會提起這個字眼。
但很快，郝強便是直接給出了答案。
「在古代，貴族們通過資助武者們的修行，解決武者和其親人們衣食住行等物質上的煩惱，來獲得武者們的效忠與守護。
但貴族們的家道也有興衰漲落，沒有哪家能夠確保自己永遠都是貴族，所以大多數貴族都會選擇讓族中後代與武者或武者的後代『結親』這樣的方式，來籠絡住效忠於自己的武者們。
那時，貴族中只有最為優秀的後代，才會成為『結親』的對象。
因為武者是唯一能抵禦異獸襲擊，守護人類的力量，
沒有錢財或許只是生活得差一些，但沒有武者守護則必死無疑。
貴族們自然不敢在『結親』這件事上有絲毫的怠慢。
可時至今日……
貴族們雖然已經失去了擁有屬民的權利，也不用再依靠培養和籠絡武者來確保自己家族的繁盛了，但『結親』這種習俗卻是依舊被保留了下來。
只不過，如今『結親』人選，卻早已不再是族中最優秀的後代，而是那些最沒用的後代了。
師傅，你知道這樣的『結親』對於那些人來說，是有多麼的殘酷嗎？」
郝強轉過頭，無比認真地看着張燦。
從郝強的目光中，張燦感受到了一種莫名地堅定，讓人不禁為之一顫。
「那簡直就是地獄！」郝強猛然冷聲道：「如今的貴族早已不再高高在上，與贊助武者、武館的關係也漸漸趨於表面的敷衍。
這使得無論是武者本人，還是貴族自身，都沒有把『結親』當一回事。
就好像貴族這兩個字，如今只是一個頭銜一樣，『結親』也只是貴族與武者之間的表演。
對於本就沒有配偶數量限制的武者來說，結不結完全無所謂。
對於後代越發繁盛的貴族來說，排除出幾個不爭氣的後代反而更好。
可是……有誰知道被選中之人的悲慘呢？
一邊被踢出了家族，另一邊又不受武者重視。
若是被打發個孤獨終老，或許倒還算好。
可若是落得個倍受欺凌……又有誰會為她出頭呢？
前年那位自殺了的司徒小姐，大前年那位莫名溺亡被拔光指甲的南宮小姐……
師傅，水麗姐她……如果真的遭遇到那樣悲慘的境遇，我該怎麼辦呢？
只有一年了，徒兒我真的沒有時間了！
徒兒真的必須在一年之內成為武者！」
第147章 簡直是地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