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媛平時見慣了皇上和顏悅色,不成想帝王之心最難揣測,將人捧在手心,亦或是打入阿鼻地獄,不過在他一念之間。
張良媛只是驕縱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這種成色的青金石只有皇后能用,只不過她覺得皇上寵愛她,不會跟她計較。
張良媛忙摘下簪子,雙手奉上,聲音顫抖:
「嬪妾,嬪妾是要獻給皇后娘娘。」
靖文帝冷哼一聲,道:
「皇后會要你用過的東西?」
靖文帝看嚮慕容德妃,問:
「德妃覺得該如何處置為好?」
慕容德妃起身一拜,答道:
「張良媛目無尊上,御前無狀,當杖責二十,貶為庶人,逐出宮中。」
張良媛一聽,如從雲端墜入海底,只覺嗓子裏有一團棉花,想說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靖文帝道:
「來人,拖下去。」
連貴妃見慕容德妃吃癟,心情大好,到底皇上還是向着自己的。
她挑釁地看嚮慕容德妃,德妃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鬧劇過後,眾妃嬪散去,皇后讓拉娜去準備飯菜,自己忙完一回頭見靖文帝正坐在飯桌前閉眼小憩。
她走過去將靖文帝的頭抱在懷裏,輕輕地揉着他的太陽穴。
「康郎今日怎麼這麼大的火氣,過去從不見你隨便發落人。」
靖文帝閉着眼感受莫霓身上溫暖的母性,道:
「咋咋呼呼,我看見她就煩,早想把她叉出去。」
皇后莫霓笑着拍了靖文帝的肩頭,道:
「康郎像個小孩子似的。」
靖文帝睜開眼睛,無奈道:
「也就只有你還把我當成小孩子。」
皇后見菜已擺好,坐在靖文帝身邊,親手舀了一碗松茸玉米粥,放在靖文帝的手邊。
靖文帝沒接,在桌上看了一圈問:
「前幾日就聽人說你管尚乘局要了馬奶,我算着日子,這兩日就差不多能喝了。」
皇后笑道:
「你還說你不是小孩子!早上喝酒傷脾胃,還是喝些清粥對身體好。」
靖文帝嘆了口氣:
「如今你說話越來越像中原人了。」
靖文帝見莫霓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怕她敏感多思,摸了摸莫霓的下巴,道:
「長得倒越來越像婪依國的聖母神。」
婪依國是西域的一個小國,曾來訪送了一個白瓷的聖母神像給先皇,後來到了靖文帝的手裏,他又因為神像和莫霓長得神似,送給了莫霓。
莫霓知道靖文帝在逗自己開心,心底一軟,找人端來馬奶酒。
靖文帝離開的時候,腿上套了兩個厚厚的護膝,衣服里多穿了一個馬甲,沒走幾步就熱得滿頭大汗。
承歡殿內連苕華將靖文帝賞的墨寶抱在懷裏,坐在院中等連貴妃回來。
惜冬忐忑地端了茶點過來,恭敬地跪在連苕華腳邊行禮。
連苕華惶恐地將人扶起:
「惜冬姐姐這是做什麼,你是貴妃身邊伺候的人,論理我也要叫你一聲姐姐,怎麼可以跪我。」
惜冬不肯起來,只說自己從前有眼不識泰山,非要連苕華原諒她。
新的內侍總管王直遠遠瞧見,忙跑過來一把拽起惜冬,看着連苕華說道:
「姑娘這樣想最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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