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趕到那座山頭,見七零八落十個甲士早是死的一乾二淨,心中怒火更見高漲;他站在山頂的石頭上四顧張望,便見鄰近那座山頭上面,有一道人影縱橫。
這人快如閃電,手裏掀起一道刀光,刀光中,雜亂哨聲響起,山頭上的甲士割麥子般,一一倒下。
許褚怒目如牛眼,咆哮連連:「賊子!」
早是將一口長氣吸入腹中,龐大的身軀拔地而起,像是一顆炮彈,半空中划過一道長長的拋物線,直望那座山頭而去。
可惜兩座山頭的間距超過了三百米,許褚騰空只到一半,便落下去,砸在半山腰上,將一顆枝繁葉茂的老樹砸的支離破碎。
待他趕上山頭,只見得殘屍一地,楊信早沒了蹤影。
「惡賊!」許褚氣得渾身發抖,怒吼聲響徹群山:「鷹、犬將至,今日我必殺汝!」
他轟然躍起,人已望旁側山頭而去。
等他走後,楊信突然冒出來,看着許褚魁梧的身影消失在鄰山的灌木中,楊信皺起了眉頭。
許褚又被他耍了一把。
楊信根本沒有離開這座山頭。
看着許褚消失的背影,楊信想了想,轉身又消失在茂密的灌木之中。
「鷹、犬將至?」
楊信咀嚼着這句話,心中的警兆愈發高漲。
卻這裏手腳不停,竟繞過灌木,綴上許褚身後,不緊不慢。
這裏許褚到鄰近山頭,見山頭上的一個什的甲士安然無恙,許褚便叮囑他們:「切切要醒目些,若賊人來,能走就走,不要與他硬拼。」
甲士們應之。
而等許褚走後,楊信便至;他穿曹軍甲冑,而動作迅捷,不知不覺便摸上了山頭,那十個甲士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中間多了一人。
這回連聲響都沒發出,便被楊信三下五除二,迅速斬殺。
殺完了繼續綴着許褚走。
連綴了三座山頭,又殺三十人,直聽到又有哨聲響起,而其他諸鋒回應之,楊信才收手;分明許褚聽到這幾座山頭都沒了回應,又轉身回來了,楊信才旁側里鑽進松林,不見了蹤影。
許褚卻被氣得幾乎冒煙,他的咆哮,將這片山區的野物,都嚇得遠遠逃離。
許褚這裏返身,楊信卻又避過他,跑到前頭,又殺光了一座山頭,再度戲耍了許褚一把,許褚再也按捺不住。
他尋到一座還沒被楊信光顧的山頭,教甲士以哨聲傳訊。
便這片山區東側的山麓下一片還沒完全搭建起來的營地之中,隨着一聲聲哨聲傳遞過來,其中五百甲士迅速開始集結。
此時楊信正好到了東側山峰的山頭上,一眼清晰,把那營地看的一清二楚。
楊信心中有些躊躇,他想立刻下去,把那營地里正在集結的兵馬殺散;但又不確定只此一座營地、只來了許褚一個武將;實在這山區的地形,太過複雜,這裏一座營地,未必旁邊樹木遮掩的山溝里沒有另一座、另兩座甚至三五座營地。
只看到許褚一個武將,未必沒有兩個、三個武將。
沒有武將率領兵馬結陣,區區數百人,楊信不放在眼裏;但若其中藏了一個兩個武將,楊信此時跳出來,一旦沒殺散,反被困住,就糟糕了。
「早知道殺人的時候留個活口,問問情況。」
楊信這麼想着,轉身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許褚的兵馬徹底在這片山區外圍撒開,以五十人一隊,相互呼應,進行地毯式進行合攏的時候,楊信已回到小妹、蔡琰藏身的那座荒山。
尋到石洞,裏頭小妹、蔡琰安然。
蔡琰見楊信帶着一身血腥氣歸來,不禁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楊信道:「許褚帶了許多兵馬,我雖手刃了六十人,但杯水車薪。」
「而且我不知到底來了多少人,也不知是否只許褚一個武將。這山區裏的複雜地形,與我們藏身便利,卻也讓我無法看清敵人。」
說:「若是夜晚就好了,可惜光天化日,實在有些不便。」
蔡琰心憂,說:「必不止許褚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