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北背着柴火剛踏進家門,就看見一人迎面走來。
他瞥見對方身披的那件補丁重重的軍大衣,心中便有了數。
那件大衣是他們家中的「傳家寶」,雖破舊卻已經傳了兩代人,到他這輩都已經第三代了。
家中人輪流穿着它,當年結婚的時候,爺爺把這件大衣給了父親,抵擋風雪和寒冷。
此刻穿着大衣的是他的二姐,龐楠。
龐北對這個二姐的情感相當嫌棄。
她在家中總是找尋優越感,儘管她的待遇遠不及大哥,但因為有母親、妹妹和自己作為參照,她似乎總能找到滿足。
她性格尖酸刻薄,儘管長相出眾,卻總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
龐楠看到龐北背着柴火回來,立刻開啟了她的嘲諷模式:「哎呀,這不是我們家的小長工嗎?這麼勤快,怎麼不回家去幫忙呢?跟大哥動手,你可真有出息。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你娘是個老媽子,你也就只能做個苦力了。」
龐北放下柴火,一臉不屑地反駁:「你說話怎麼就這麼酸呢?是不是家裏的酸麵湯都灌到你腦子裏去了?你說話就透着一股酸味,真是讓人噁心。」
龐楠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你別不知好歹,爹這次已經原諒你們了,回家去幹活吧。哪兒干不是干?你難道真的想在山上凍死嗎?看看你穿的這身破爛,你要是願意撿柴,回家去撿啊。爺爺奶奶的柴都不夠燒了。」
龐北懶得多跟她糾纏,直接說道:「你有事說事,沒事就滾一邊去,別耽誤我幹活。」
龐楠冷哼一聲,試圖用大衣誘惑他:「只要你回家幹活,我大發善心,這大衣可以借你穿兩天。」
龐北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冷冷地說道:「不稀罕。」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你穿着這大衣,跟個叫花子似的。」
他的話中充滿了輕蔑與不屑,顯然對這個二姐的提議毫無興趣。
「你!你就是嫉妒,你就是嫉妒我有軍大衣穿!你沒有!」
就在這時候,院子裏的響動引起了龐北的注意。
一個小小的身影飛快地竄了出來,原來是龐茜興奮地撲了過來。
她身着一件小襖,下穿小皮裙子,雙腿還裹着皮子護腿,看起來既簡約又暖和。
最吸引人的是,母親巧妙地將小狍子的頭做成了一頂皮帽子,套在龐茜的頭上,兩邊還垂着兩塊兔子皮作為保暖,使得小傢伙看起來更加靈動可愛。
母親也跟着走了出來,她身穿狍子皮坎肩和皮裙子,手腕和腳上都裹着皮子以抵禦寒冷。
頭上戴着一頂用邊角料做成的皮帽子,雖然是邊角料,但母親心靈手巧,這帽子做的好像是蘇俄風格的小船帽,不僅美觀,還非常暖和。
她手中還拿着一件狍子皮大衣,顯然是給龐北準備的。
「小北,快把這些穿上。」母親說道。
其實,呂秀蘭剛才已經聽到了龐楠的嘲諷,但她選擇直接帶着女兒走出來,故意假裝沒看見龐楠。
她連忙讓龐北穿上準備好的衣物,生怕他凍壞了。
龐茜和母親一起幫忙給龐北穿上護腿、護膝等保暖裝備,還給他戴上了一頂狍子頭做的皮帽子。
穿上這些後,龐北感到身上暖融融的。
然而,這一切卻引起了龐楠的嫉妒。
她看着龐北和龐茜穿着新做的皮衣,而自己卻什麼都沒有,心中不禁感到極度不平衡。
她立刻對呂秀蘭大吼道:「我呢?為什麼只給他們倆做,不給我做?」
呂秀蘭冷冷地掃了龐楠一眼,說道:「這是我兒子和女兒,你要是喜歡這樣的衣服,就找你家的大人給你做去。來我家鬧什麼?」
其實,呂秀蘭沒少幫龐楠擋過禍。
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家庭里,龐楠的待遇並不好。
每次她受欺負時,都是呂秀蘭出面幫助她。
然而,龐楠卻似乎並不領情,這讓呂秀蘭感到非常失望。
呂秀蘭算是明白了,親生的就是親生的,這不是自己的白眼狼,是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