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去,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尼姑正撐着油紙傘,站在酒樓門口看他,絕美的人兒撐傘立於雪中,宛若一副畫兒只是兩人對上視線,小尼姑觀雲舒便自作主張走上前,合上油紙傘,輕輕抖了抖其上雪花,繼而毫不客氣的在趙無眠對面坐下。
「果然是你,趙無眠。」觀雲舒表情很是淡漠,但語氣卻帶着幾分驚奇。
趙無眠:「」
「姑娘認錯人了,在下蘇煙然,秦地人士。」趙無眠拉了拉斗笠,遮住臉,隨便以『蘇家贅婿』和『洛朝煙』為靈感取了個名字。
觀雲舒不以為意,壓根不在乎趙無眠說什麼,「你叫趙無眠,我知道的我去過秦風寨,那裏的土匪說,趙無眠是個好漢,大敗草原蠻子後便帶着一名女俠和一個小乞丐離去,就是順了他們兩匹馬這個趙無眠就是你,對不對?」
是了,當初趙無眠在秦風寨對蘇青綺自報姓名,應當是有不少人聽見的。
聞聽此言,趙無眠不動聲色地將手放在劍柄之上這女人會不會從那群土匪的隻言片語中猜出他與洛朝煙,蘇青綺的身份?
趙無眠是堅定的男女平等,本人至上主義者,可不會因為這尼姑長得傾國傾城就心軟。
但她究竟知不知道,趙無眠也摸不准,所以還是先探探口風為好身處晉王大本營,能不起衝突就不起衝突,能低調就低調。
「你還真去了秦風寨?」
「不是你想讓我去的嗎?否則你為何騙我說你是王長志?」觀雲舒微微頷首,「就是那群土匪委實惹人生厭,想綁我做壓寨夫人,還說些什麼『你既然叫雲舒,那就給我們看看你雲朵舒展的形狀』之類的怪話,我便把他們全殺了,一個不留。」
「殺得好,誰說佛門不能殺人?怒目金剛也是佛雲舒?這是姑娘的法號?」
「我沒有法號,我有自己的名字,觀雲舒。」觀雲舒簡短回答,繼而用素手輕輕梳攏了下腰後的漆黑長髮,側眼望着趙無眠,問:「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何要騙我嗎?」
趙無眠有些無語,就為了這個你就找上門?
他回答:「我想剿了秦風寨為民除害,但沒空,才出此下策,姑娘既出身名門正派,權當行俠仗義了作為補償,我欠姑娘一個人情,如何?」
聞聽此言,觀雲舒不由上下打量了幾眼趙無眠,有幾分不可置信,「當真是想為民除害?」
「我與秦風寨並沒有私仇。」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想做到這種地步?」
趙無眠一個疑似太玄宮的邪修,為何會想行俠仗義?
「我習武,是為了成為天下第一。」趙無眠舉起手中長劍,繼而又用劍鞘指了指酒樓門外,「那裏有座山,我便想翻越,那裏有條河,我便想橫跨,家中有人在等我,我便想安然回去這些都沒有緣由,不過求一個順應本心,念頭通達罷了。」
觀雲舒怔了怔,眉眼低垂,沉默少許,繼而才仰起小臉,「謹受教。」
說罷,她朝趙無眠行了一禮,便徑直轉身而去,長至小腿的黑髮隨風輕晃,讓趙無眠聞到一陣清新舒適的香氣。
自說自話,又帶着幾分灑脫隨性。
「你做什麼去?」趙無眠微微一愣,問。
「河曲有個煤老闆,他數天前曾罵我是『話都說不明白的狗屁元魁』我如今想來,委實氣不過,便要去揍他,以求念頭通達。」觀雲舒的話還是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
「數天前?等等,你是元魁?」槽點太多,趙無眠都不知從何吐起,他付了酒錢,買了一壺酒掛在腰間,跟上觀雲舒。
觀雲舒撐起傘,駐足等他,偏頭看來,柳眉輕輕一挑,「千真萬確。」
「那你可是收到了什麼請帖才來太原的?」趙無眠想打探清楚這些元魁聚集在太原是為了什麼?
「是,裴家公子邀我前來,名義是上各個元魁交流武學心得,實際上想必與洛公主有關。」觀雲舒與其餘江湖客不同,毫不避諱地提起洛朝煙。
還真是趙無眠眉梢微蹙,想去探探情報,不過要先確認眼前這尼姑對他們三人是什麼看法,便問
第18章 一位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