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如今。
鳳陽馬家一脈,更是霸佔着鳳陽總督的高位,甚至於,這馬氏的權柄比那些藩王還牛。
因為。
這鳳陽馬氏可是擁有兵權的!
世世代代。
馬氏一脈帶着大明的守陵軍,看守着老朱家在鳳陽的祖墳,甚至還霸佔着兩江之地權柄的權勢滔天之輩!
而海瑞久居南京,他自然明白。
要說起來在這大明的江南,干走私的那些大姓中,這鳳陽馬氏敢認第二,就沒人敢當第一。
那可是損公肥私的活祖宗。
真正的富可敵國!
「嘖嘖。」
此時海瑞另眼相看,贊道:「兔崽子,老夫倒是小瞧你了,你還真敢做」
聞此言。
沈烈便立刻惱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怒目相視。
「海大人請自重些!」
沈烈有些惱了,便氣道:「海大人應是老糊塗了,時常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鳳陽馬氏的船隊在平戶外海被人襲擊了,與我廠衛何干那不得去找東瀛人,又或者東海王李旦的麻煩麼!」
你說這話又是幾個意思?
一臉不悅。
沈烈便趕忙將桌子上的各種條陳,密報抱了起來,然後走到了牆邊,鎖進了那一排柜子裏。
還上了鎖。
準備走人。
而海瑞卻又犯了職業病,絮絮叨叨的念叨了起來:「你小子,這可是把江南的天都捅破了,你可知那鳳陽馬氏,與魏國公府上,還有松江水師勾連多深麼,這下子捅了馬蜂窩咯!」
他只是認準了晉王府商隊被劫,馬氏走私船隊被襲的事,便是沈烈這個廠衛指揮使所為。
沈烈不理。
說這些!
和老子有什麼相干。
嘴角噙着冷笑,沈烈反倒嘲諷道:「你不說倒還罷了,這樣說起來咱大明太祖頒下的禁海法令是什麼時候廢除的呀?」
朝廷可沒說開海禁吧!
「這事兒本官怎麼不知道吶?」
「說來奇了。」
沈烈一臉嘲諷的奚落着:「這天下皆知,大明禁海,此乃祖制,皇明祖訓,歷歷在目,可這鳳陽馬氏為何會有如此龐大的船隊,他們的船隊又怎麼會出現在東瀛平戶外海吶?」
這船隊是什麼時候建立起來的。
多少年了呀。
去東瀛幹啥去了?
「難不成。」
他們還敢走私?
那豈不是十惡不赦之徒!
說話時。
沈烈便翹起了二郎腿,冷笑連連:「說起來這些事呀,本不該本官來過問,若鳳陽馬氏若不服大可以假傳聖旨,命松江水師大可以出海剿匪嘛,保一方平安,這本就是大明水師的職責。」
當然了。
能不能打的過那就兩說了。
「打不過」
怪我咯?
隨着沈烈信誓旦旦。
海瑞被嗆了半死,不由得開始吹鬍子瞪眼睛。
可是片刻。
那神色便有些古怪。
似乎
他覺得走私,假傳聖旨這幾頂大帽子扣了下去,他海老大人也覺得鳳陽馬氏,只能將這悶虧硬吞下去。
馬氏的走私船隊吃了虧,貨物,人手損失慘重便不說了。
還不敢四處聲張。
收買水師出海
又打不過!
松江水師什麼能力,什麼裝備,有幾艘船,有多少能戰之兵,海瑞可太清楚了。
早已不是那支嘉靖年間橫掃東海的勁旅了。
隨着海瑞面色變的十分古怪,便又讚嘆了起來:「這手段嘖嘖,有些張太岳當年的味道咯!」
看起來這位海瑞海老大人。
是對沈烈有了極大的改觀。
沈烈卻懶得再說,便扔下海瑞不理,揣着基本奏摺便便嘟囔着走出了官廳,翻身上馬。
帶着護兵急匆匆向西苑走去。
他還有很多正事兒要辦吶。
「滴答,滴答。」
在馬背上顛簸着。
沈烈嘴角噙着的冷笑,漸漸變得陰沉。
片刻後。
宮中。
暴怒過後的朱翊鈞冷靜了下來,又開始接見外官,頭一個召見的自然便是沈磊。
而那個對言官恨之入骨的萬曆皇帝。
在這一刻似乎又回來了。
寢宮中。
沈烈垂手站在君前,默默的聽着皇上的咒罵,將那伙言官清流連內閣都罵了個狗血淋頭。
那通紅的眼珠讓人心中吃驚。
大雷霆過後,等到天子心情平復了一些。
沈烈才遞上了奏摺。
對於沈烈所言開設醫科之事,朱翊鈞當場便應許了,而當他接過那份東海上送來的密奏。
當鳳陽馬氏這四個落入了眼中。
一瞬間。
朱翊鈞眼中寒芒爆閃,本能的大怒道:「沈烈你好大的膽子,這是你能動的麼!」
沈烈似早有準備,便只是行了一禮,木然道:「陛下恕罪,想必那汪順新近才投靠了朝廷,接受了招安,如今正立功心切,下手不免重了些。」
人是殺的多了點。
可情有可原。
而此時的朱翊鈞便好似一頭被激怒的野獸般,對沈烈怒目相視,便好似要將沈烈生吞下去。
皇帝雷霆大怒。
而沈烈也不多言,也不慌張,只是垂手站着。
這寢宮中。
空氣便好似冰凍了一般。
凝滯了。
良久。
朱翊鈞強壓下一口火氣,卻又臉色鐵青,徐徐道:「無論你動哪一家,朕都不該怪你,可你為何要動馬氏一族?」
那鐵青的臉色便好似再說,你身為朕的錦衣衛指揮使,難道不知那鳳陽是朕的祖墳所在麼!
沈烈卻面不改色道:「動別人輕了些。」
東海那邊既然要動,那就動最大的一家,也是走私,挖大明牆角最猖狂的一家。
若不然。
又該如何殺雞駭猴?
如今廠衛動了馬氏,想必那些沿海大姓里出的清流言官,閣老,六部大人們也該老實幾天了。
見
第603章 東海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