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雲采凝端坐在刻滿花紋的柚木椅子上,嗅了嗅桌前放着的茶水,臉頰紅暈微微褪去了一些。
方俞還在原地不知所措,他進來已經有幾分鐘了,一直傻傻站着,直到現在雲采凝才說了一個「坐」字。
「坐哪?」
方俞疑惑着,再次環視了一下四周。
哪裏有空座麼?
這間屋子裏,明明就只有一個座椅,正是雲采凝坐的那個,除此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座椅了。
雲采凝卻說讓方俞坐
要坐到哪裏?
坐桌子上嗎?
還是
方俞轉過頭又定睛看了看雲采凝,臉頰逐漸紅溫起來,抬了抬腳,想要上前做些什麼,卻是發現這雙腿竟有千斤重,怎麼用力也移不動半分。
雲采凝也學着方俞的模樣朝着四周看了看,最後才有些飄飄然道:「座椅他們好像是都搬出去了,那你還是站着吧。」
方俞:
「姐姐你叫我進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想了良久,方俞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難道是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
方俞越想心越亂,渾身燥熱。
便是很想知道雲采凝叫自己進來的目的是什麼。
「應該有吧」
雲采凝輕輕敲了敲腦門,似乎是有些疼了,又輕輕揉了揉,才道:「對對了,你在這上面簽一下。」
說着。
雲采凝從抽屜里取出一張表格和一隻黑筆,放在了自己桌子正前方,用手對着方俞勾了勾。
方俞冷汗淋漓,回過神來,抬起沉重的步伐朝着雲采凝走了過去。
不過三米的距離。
方俞走了很久,覺得時間仿佛定格在了這裏。
是什麼呢?
方俞懷着好奇,將頭探了過去,掃了一眼表格上的內容,卻發現只是一張白紙而已。
「這裏寫上你的專業,班級和姓名。」
雲采凝呷了口茶,向着座椅後面靠去。
方俞看着這表格不明所以,但既然是雲采凝讓他寫的,他倒也懶得多想什麼,隨即拿起筆就準備寫。
由於表格是放在雲采凝的正前方,所以方俞只得歪着身子去寫,雲采凝特意向後靠了靠,方俞知道,她是在給自己騰空間。
不過需要這麼麻煩嗎?
直接將表格勾過來不就行了?
勾
算了,就這樣也也行。
方俞吞咽着口水,心裏想的和實際行為是相反的。
碰着了
方俞一字還未開始寫,就感到下方傳來一抹觸感,低頭一看,正是碰到了雲采凝的大腿。
說是碰到了其實是直接靠了過去。
雲采凝似乎也覺察到了,她將腿移到了一邊,輕咳兩聲,隨即繼續呷起了茶,眼神看向一邊,餘光卻是在觀察着方俞的一舉一動。
「姐姐,這是什麼表呀?」
方俞在動筆前,還是問了出來,倒不是說他有什麼顧慮,而只是他真的想問問。
「漢服社入團表,快寫吧,你馬上就是漢服社的一員了。」
雲采凝笑了笑,方俞卻是再一次看的愣神了。
今天的雲采凝化了妝,比任何時候都要濃,但這並沒有給方俞一種濃妝艷抹的感覺。
雲采凝的妝容看起來恰到好處,似乎她生來就是這般模樣。
她方才淺淺一笑,便是如百花綻放,妖惑紛呈。
「羅綺文秀,宛丘淑」
「媛。」雲采凝黛眉微微蹙起,「你是在誇我嗎?」
「啊?不是…是的。」
方俞再次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姐姐…還真是漂亮嘿嘿。」
方俞撓了撓耳朵,眼中光芒閃爍既然自己讚賞的話都被姐姐聽到了,不如再夸兩句,反正我不尷尬就是姐姐尷尬。
「咳」
雲采凝似乎是被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