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住院部大樓出來,我們迎面遇上了老許和楊劍。
正如我猜的一樣,老許等的着急了,帶着楊劍找過來了。
見我們出來,他緊走幾步過來,問我倆,「少爺,馬小姐,怎麼樣了?」
楊劍很知趣,沒敢跟過來,遠遠的沖我們笑了笑。
「事情是辦完了,就是出了點小插曲」,我對老許說,「不過沒什麼影響了,咱們去停車場等老陳,等他出來我再交代幾句,這事就算辦完了。」
「小插曲?」,他不解的看看我倆,壓低聲音,「什麼情況?」
「三位教授的魂魄已經送回了他們的肉身」,我說,「但他們昏迷了這麼久,醒過來需要點時間。我們的意思,讓主管icu的陳主任把他們身上的管子都拔掉,但陳主任不同意,現在老陳去和她談了。」
「哦」,他點點頭,「那如果不拔管子,會有什麼影響?」
「魂主精神,魄主臟腑」,馬文文說道,「魂歸體,神智就會清醒過來,魄歸體,臟腑就會恢復運行。三位教授的魂魄離體日久,重新回到體內,神智清醒需要時間,臟腑恢復運行也要循序漸進。現在他們身上插滿了管子,靠各種設備來維持他們的臟腑運行,這對魂沒有影響,對魄重新接管臟腑卻有極大的影響。」
「這就好比皇上帶上書房諸大臣出京南巡,朝政暫由太子執掌」,我解釋,「現在皇帝南巡迴來了,他是回了後宮了,但上書房諸位大臣卻被太子一黨架空了,無法協助皇帝,管理朝政。如果不把太子一黨從關鍵位置上撤換下來,那皇上的皇位也就懸了」
「對」,馬文文點頭,「現在三位教授就是這種情況,皇上回宮了,但親信們卻被架空了,不把太子黨撤掉,江山隨時就有易主的危險。」
「哦」,老許懂了,「這麼說我就懂了」
他看看我倆,「這個主任什麼來頭?老陳的話都敢不聽?」
我不願意多解釋,「讓他們自己談吧。」
老許點頭。
我們一起離開了住院部大樓。
回到停車場,我和馬文文開門上車。
老許跟過來,想上我們的車,想了想覺得不合適,轉身去楊劍車上了。
這一點,他還是挺有眼力見的,這個時候,我們確實不想被人打擾。
我看了看天色,天馬上要黑了。
我跟老陳說的是天黑之前辦完這個事,老陳或許不會在意這些,但這話我說出來了就得兌現。當時的情況是,事情我們確實已經辦完了,是因為陳雨的不配合,顯得這事還沒辦完。
責任不在我們,但事情沒辦完,我們也不能就這麼走,必須等有了結果了才能離開。
我心情多少有些不爽。
馬文文見我有情緒,打開一瓶水給我遞過來,「喝點水。」
我接過來,喝了一口,輕輕出了口氣。
「你覺得陳校長能說服陳雨麼?」,馬文文問我。
我搖頭。
「那這事」,她皺眉。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醫生,陳雨的堅持是對的」,我說,「她離開這裏,去哪都是眾星捧月,老陳壓不住她。」
我看看她,「這事還得我來說。」
她點了點頭。
我拿出手機,心念一動,視角瞬間切換到了陳雨的辦公室。
老陳很激動,拍着桌子說道,「你聽我的行不行?!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行!」,陳雨毫不退讓,「您讓院長下命令,然後我馬上辭職!你們換個人做這個主任,隨便你們怎麼折騰都跟我無關!但只要我還在任,我就不可能做這種有違醫德的事!」
「你」,老陳無奈,「你怎麼這固執啊!你相信我行不行?他們不是神棍!我見過他們的本事,他們都是」
「行了您甭說了!」,陳雨拿出手機,「我這就給院長打電話,辭職!」
「陳雨!」,老陳攔住她,急的吼了出來,「你別讓我着急行不行?!」
陳雨畢竟是老陳的學生。
她強壓住情緒,點頭,「好我給他們安排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