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委屈地癟下嘴:「不是你先問我的嗎?」
秦禮凝着她的汪汪淚眼,半晌,倏地一笑,放下槍轉而塞進她的手裏。
「逗你一點都不好玩兒。」秦禮一邊說,一邊脫掉西裝外套,走到茶道桌前坐下,開始煮水泡茶,「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
許盈愣怔在原地,拿着那把對於她來說有點沉的槍,因為緊張,手在止不住地顫抖。
「那你見過的都是怎樣的?」
秦禮話音閒適:「都會跪下來求饒,或者,當即被嚇尿了褲子。」
許盈難以置信:「所以你是想看我出洋相?」
拿她當消遣的樂子。
其實她也知道,秦禮如果要殺她,在幾年前早就動手了。
不至於等到現在。
被槍頂着,難免會走火,她是怕的,但跪下求饒不是她的作風。
「過來坐。」秦禮話音低沉溫柔,「你昨晚不是想喝玫瑰花茶嗎,現在給你泡。」
許盈眼神警惕,「大哥,我還是覺得你剛剛的樣子比較真實。」
秦禮掀眸,調笑道:「現在是你手裏握着槍,怕的人應該是我,快過來坐。」
二顧茅廬,事不過三,許盈走過去,把槍放在桌上。
秦禮視線掃了過去,隨口道:「如果你不是你,我們應該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這又是什麼意思?
許盈在逐字分解,她不是她?
許家跟秦家有什麼過節嗎?
不僅距離很遠,而且許家是小門小戶,似乎八輩子都打不着什麼關係。
山泉水開了,許盈隔着裊裊霧氣,秦禮將熱水注入茶盞中,緩聲道:「從明天開始,你跟着鬱南,每天空出七個小時練習槍法,練好了才能回申城。」
「哈?」許盈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對我回申城有什麼作用嗎?」
她又忙不迭地說:「那裏的法律禁止使用槍支,你該不會是想把我送進去吧?」
秦禮不急不慢道:「還有射擊、體能也一起練。」
許盈又猜:「你要轉行了?」
開始踏足非法行業。
秦禮將茶盞放到她面前,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她。
這女人的腦迴路很奇怪。
他緊接話鋒一轉:「我明天會跟莉婭說取消婚約,並且提出分手。」
許盈錯愕:「你不要你們的孩子了?」
秦禮直言:「我沒碰過她,何來我的孩子。」
「可是她跟我不是這麼說的。」
「你選擇相信她?」秦禮冷冷。
打住,這好像不是重點。
重點是,秦禮為什麼要提前告訴她,他退婚就退婚,關她屁事。
許盈便問:「你想讓我做什麼?「
秦禮似笑非笑,就此事,不再繼續往下說。
而是下逐客令:「喝完就回房間睡覺吧,熠熠還在等我給他講故事。」
許盈在等玫瑰花茶涼,望着上面氤氳開來的熱氣,冷不丁地道:「你打算讓月月嫁給熠熠的親生父親嗎?」
話落,她掀眸,看到男人眼底快速掠過一絲複雜的情愫,很快歸於平靜:「如果月月喜歡,我這個當哥哥的,當然會支持。」
「可你明知道我跟他的關係,熠熠跟他的關係」
秦禮冷聲打斷:「秦熠跟他沒關係,你管好自己,也可以跟他沒關係。」
「我」
他又開口打斷:「別好了傷疤就忘了痛,剛到洛杉磯那兩年,你還記得是怎麼過得嗎?」
許盈當然記得:「錯的是孟初析,沈靳舟沒有想要害我,他對我很好,他愛我」
「許盈!」秦禮再次打斷,「他如果愛你,又怎麼會動了離婚的念頭,又怎麼會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又怎麼會做出那麼多讓你誤會傷心難過的事!」
「你只是為了自己的執念,一錯再錯,難道除了他,就沒有人能讓你看上了嗎?」
許盈驀地驚醒,好像除了他,她也不確實還能不能再愛上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