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元棠不說話,姜太后眯了眯眼道:「看來你知道青曜佛子的事,司徒硯果然是個蠢的,竟然連這種事都跟你說。」
謝元棠眼睫微垂,視線盯着自己的鞋尖,語氣平靜:「昂,說了點。」
姜太后老皺的嘴角越發得意地勾了起來:「果然被哀家料中了,既然如此,你當知道這件事對司徒硯的重要性,若是哀家將此事告訴皇帝,你猜他會怎麼樣?」
謝元棠抬起頭,眼睛輕眨,像是不諳世事那樣無辜單純:「會怎麼樣?」
姜皇后在一旁輕蔑地譏諷道:「沒有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其他人男人糾纏不清,尤其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帝王。」
「皇上對言意瀾念舊情,所以才偏心你和司徒硯幾分,但若是他知道言意瀾死後,她的兒子竟然跟她的舊情人有聯繫,你猜猜皇上還會偏袒你們嗎?」
謝元棠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那父皇可能不會喜歡我們了。」
「不是可能,是一定會厭棄你們!」
姜皇后看着謝元棠,心想不管這丫頭多機靈,說到底還是個九歲女娃,一點都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以為傍上了皇帝的大腿就可以肆無忌憚。
她只需要三言兩語,就能徹底粉碎謝元棠的內心,讓她為己所用!
拿定主意,姜皇后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所以本宮早就說過,你和司徒硯,同本宮和太子是一榮俱榮的關係,元棠,你過去對本宮多有誤解,如今可信了?」
謝元棠忍住心裏一萬句吐槽,小臉驚疑不定地看看皇后,再看看太后:「青曜佛子怎麼了?太后你知道多少呢?」
姜皇后:「」不是,本宮說了那麼多,你都不搭理一下嗎?
姜太后目光森然,像是一棵老樹皮成精了似的,陰森地盯着謝元棠:「你想套本宮的話?」
謝元棠笑了下:「太后既然要以此當把柄要挾我,我自然也得掂量掂量,這個把柄值多少價值不是嗎?」
姜皇后哼道:「果真無法無天,竟敢如此跟太后講話!你信不信本宮將這件事立刻告訴皇上」
「嘖,煩死了!」
謝元棠掏了掏耳朵,不耐煩地盯着姜皇后:「姜隨蕊,你能閉嘴嗎?」
姜皇后簡直不敢相信謝元棠會直呼她的名字,登時瞪大了眼道:「謝元棠,你放肆!你可知道本宮」
「行了!」
連姜太后也無法忍受她在自己旁邊嘚吧嘚的尖利噪聲,冷眼掃過道:「大事為重,你跟她說這些有用嗎?她要是會聽你訓斥,還會變成今天的局面?」
姜皇后頓時噎住。
姜太后轉頭看向謝元棠:「不懼不畏,是有些膽識,但是謝元棠,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比你想的還要大,你以為哀家什麼都不過問,什麼都不知道嗎?」
「難不成你以為青曜只有佛子?你不妨想一想,他這個佛子,是被誰推上去的?」
謝元棠目光微轉,快速地思考着。
青曜尚佛,幾乎到了盲目瘋狂的地步,有佛子,自然也有保護或者說監視佛子的人,挾天子以令諸侯,古今不外如是。
她至今還不是完全清楚這個青曜佛子的全部計劃,只知道他和司徒硯還有無塵合作,搞了個佛音閣出來,目的大概是為了滅佛。
由此可以簡單劃分,這個青曜佛子跟他們是一條船上的,而那些所謂的保護者則是他們的敵人。
謝元棠看着信誓旦旦的姜太后,心想,只怕這些保護者,勢力早就滲透到了其他幾國,背地裏跟姜太后之流一直有聯繫。
照這樣猜測,姜太后知道一些事情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甚至往更深了想,姜太后和青曜有勾結,卻一直瞞着司徒擎,只怕暗中打的是別的算盤,如今為了保住司徒閬的太子之位,才想用往事來威脅自己答應。
卻又不想透露太多,以免被自己反過來拿捏。
謝元棠腦子轉得快,姜太后知透露了一丁點的苗頭,她就能順藤摸瓜猜下去。
想到這裏,謝元棠抬眸看了眼姜太后,烏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暗芒,唇角淡淡勾了起來。
知道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