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來,這名聲只怕不會太好聽……
念及於此,少年洒然一笑,朝琅琊君抱拳一禮:「齊敬之見過君上!」
鄭仙聞言先是滿意一笑,旋即斂容正色,竟是同樣抱拳回了一禮,肅然說道:「任掌鈎陳、職司邦政,握兵執旗、掃蕩群魔,子其勉之哉!」
「諾!齊敬之謹奉命!」
琅琊君鄭仙輕輕頷首:「鈎陳者,六星比陳而列,一說象六宮之化,乃主後宮、為帝之正妃。一說為天之六輔,主三公三師、主大司馬、主帝之護軍,着落在我大齊鈎陳院,鄭某為大司馬,麾下設六軍將軍之位。」
「待你顯化心相乃至踏入第三境,可為騶吾都統,位比郡軍都統、鎮魔都尉。若能凝聚道種乃至邁入第四境,則可執掌騶吾軍,為六將軍之一,位比一州總兵、鎮魔將軍。同時因為有騶吾封號,又是國主親軍,即便與他們職階相當,見面亦可高出一頭。」
聽見騶吾都統、騶吾將軍的封號,饒是齊敬之向來豁達,心頭卻也覺得頗為古怪,知道這一回還當真是託了斑奴的福。
鄭仙卻不管少年心中作如何想,說罷便抬頭看向了半空中的大黑明神。
此時鸘鷫劫火早已被五彩金焰消磨乾淨,大黑明神更是猶如風中殘燭,別說嘶鳴翻滾,便是半點掙扎的力氣都沒了。
鄭仙又是一揮白鸞尾,登時便有劍嘯大作、有若鳳鳴。
一柄金漆短劍從大黑明神的體內鑽出,焰光如霜、形似鳳翅,當空盤旋飛舞,頃刻間就將這尊原本歸屬虞淵宗的護法神切得千瘡百孔。
大黑明神只是堅持了片刻,接着便煙消雲散,連劫灰都不曾留下一星半點。
緊接着,落日熔金劍便倏地飛到丁承淵身邊,圍着這位安豐侯翩翩而舞。
丁承淵盯着這柄更添神異的短劍,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始終一言不發,更不曾伸手取劍。
琅琊君鄭仙搖了搖頭,眸中神光轉動,語氣之中卻透出幾分意興闌珊:「丁承禮剿滅東夷餘孽虞淵宗有功,為一己之私掀起九真變亂有罪,如今既已身死魂滅,往昔功過俱成雲煙。」
「嗐,熾火炎爐、融鐵鋌英,激氣奮武、威服海東。丁承淵,這柄落日熔金劍烙印下了鸘鷫真形,稍稍蘊養便是一柄絕世神兵,你便收起來,留作傳家之用吧。」
丁承淵聞聲霍然抬頭,竭力壓抑住眼中的欣喜之色,低聲道:「君上?」
鄭仙擺擺手,打斷了這位安豐侯的後續言語:「今日之事,鄭某會如實上稟國主知曉,無論你身上安豐侯的爵位能否保得住,姜姓丁氏終究有大功於國,總不會斷了傳承。」
他頓了頓,旋即話鋒一轉:「只不過落日熔金劍還可保留,七星辟寒鈎卻是要交出來的!」
「北斗者,各主日、月、五星,謂之七政,天之諸侯,亦為帝車。在國主和七政閣諸公審定你的功過之前,你不可再掌此刀!」
安豐侯丁承淵面色陡變,幾番張口欲言,但終究沒能吐出半個字。
他收起落日熔金劍,抱拳朝琅琊君無聲行了一禮。
琅琊君點點頭,手中白鸞尾輕拂,已將裝在金棗里的七星辟寒鈎握在手中。
他端詳片刻,忽然將其拋給了哥舒大石。
哥舒氏的紫髯碧眼兒接住這柄奇形長刀,臉上滿是愕然不解。
「國主將你賜給安豐侯,是為了彰顯對姜姓丁氏一門的榮寵,可既然如今他已是戴罪之身,你又吞了陳太丘刀、踏入修行之門,自然便做不得髯奴了,稍後你便隨我回國都去,待稟告國主之後再定行止。」
鄭仙嘴裏雖是這樣說,但無論哥舒大石還是旁觀諸人,都看出這位琅琊君只怕是又動了愛才之心。
丁承淵人刀俱失,卻是半個不字也說不出來。
只見這位安豐侯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朝哥舒大石說道:「大石,你我終究主僕一場,臨別還有一言相贈。」
「這柄刀上的七星蘊藏有兩層意境,其一便是方才君上所言,指的是北斗七星,天之諸侯、為帝前驅!這層意境需公侯之位輔助方可有所成就,你如今修行尚淺、又未封爵,不必白費功夫。」
丁承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