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宮晏的臉被林知意一巴掌打偏。
他臉龐瞬間扭曲,猙獰得可怕。
下一秒,他抓住林知意的手腕將她扯到自己面前。
「你也這麼對他嗎?」
「你放開我!」
林知意奮起掙扎,身體卻被宮晏甩到了病床上。
因為慣性,她控制不住地將床尾的文件掃落在地上。
紙張散開,她看到了其中一張紙上留有宮晏的簽名。
她仿佛看到了什麼了不得東西,不顧身上的疼痛,抓起地上那張紙反覆查看。
「這是你的簽名?」林知意指着上面的宮字。
「是。」
宮晏發現只是醫院賬單,便沒有放在心上。
林知意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我參加比賽的禮服不是你買的,對嗎?」
「」宮晏臉色緊繃,沒說話。
「起訴宋宛秋粉絲的律師函也不是你對嗎?」林知意想起過去種種,問出的每一個字都覺得嘴裏發苦。
宮晏轉移話題道:「知意,這些不重要,你答應過我,不管我做錯什麼,你都不會恨我。」
「所以你心安理得地騙我?」林知意晃着手裏的紙張,脖頸處青筋凸起。
「知意,那是因為我在意你」
「閉嘴!別再拿我做藉口了!太噁心了,真的太噁心了!」
林知意將手裏的紙團成團砸向宮晏的臉上。
宮晏側臉閃躲,剛好給了她逃跑的機會,她頭也不回地衝出了病房。
身後宮晏不甘地喊着她的名字。
「知意,知意」
林知意下樓後,衝進了雨幕,臉頰上一片濕潤,她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手機鈴聲反覆響了三遍,她才回神接了電話。
「知意,你在哪兒?」
「醫院。」林知意唇瓣蒼白道。
柳禾聽聞便知道她見了誰,沉默幾秒後,她開口道:「我在宮家等你。」
「嗯。」
掛了電話,林知意打車去了宮家。
一下車,她就看到了大門外,撐着傘焦急衝過來的柳禾。
柳禾看着她滿身狼狽,話到嘴邊還是不忍心責備。
「你你身體不要了?好歹也撐把傘呀!着涼了怎麼辦?年紀輕輕別落下病根!」
聽着柳禾關心的言語,林知意再也忍不住的撲進她懷裏哭了出來。
「媽,對不起。」
「媽,你說到底什麼是真的?為什麼連親眼所見的都是假的?」
「為什麼一切都變了?」
柳禾也不知道林知意在說什麼,趕緊摟着她朝裏面宅院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什麼真真假假,我知道你身子太涼了,趕緊跟我進去。」
林知意任由她拽着。
穿過花園時,她看到一道身影匆匆忙忙朝着宮宅最深處走去。
她抬眸深深盯着院落的最後面威嚴的建築,心裏莫名心慌。
她抓住柳禾的手:「媽,那是叔叔嗎?」
柳禾順勢看去,抬聲喊了兩聲:「老公,老公」
宮石岩似乎有急事,腳步一步比一步急促,根本沒有注意到柳禾和林知意。
柳禾張望了一下,狐疑道:「這是去祠堂的路?最近家裏也沒有活動,他去幹什麼?」
祠堂。
林知意思緒被扯遠,腦海里浮現一個畫面。
前世,因為她和星星的事情,老爺子好幾次都讓宮沉去祠堂等他。
然後,接下來一個禮拜她都見不到宮沉。
她一直以為是宮沉不想見到她們母女,為了星星不被遷怒,她也會帶着星星刻意迴避宮沉。
林知意正想着,天空忽然劈下一道閃電,籠罩在祠堂上空陰鬱壓抑,伴隨轟隆一聲,她的心臟仿佛被扎了一個大洞。
甚至能感覺到血液在崩騰噴涌,帶着不可遏制的慌亂。
林知意再度回神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