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的時候有多神氣,回去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頭都磕破了,滿臉都是血,還要恭恭敬敬將雲璃請過去。
他們只恨自己覺悟得太晚了,連太子都能收服的女子,會是什麼善茬?
本來還想給她個下馬威,結果純純自討苦吃。
養心殿。
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燕皇容元灝撐着身體坐起身來。
很快,他便看到出現在門口的頎長身影。
他剛準備說點什麼,便看到一名女子緊隨而來。
素淨的白衣非但掩蓋不住她的絕世姿容,更有一種不染凡塵的脫俗氣質。
他的目光又落在他們緊緊交握的手上,目光頓時陰冷起來,一拳打在床壁上。
「大膽,門外的侍衛都是死了嗎,竟敢讓不三不四的人踏入養心殿!」
雲璃心中嘖嘖兩聲,人家都說婆媳矛盾,到她這裏就成了翁媳危機了?
她還沒有說什麼,容琰一聲低喝:「老東西,對孤的太子妃放尊重點!」
燕皇氣得猛咳了幾聲:「你你叫朕什麼?不管怎麼說朕也是你的父皇!你對自己的父皇不敬,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父皇?呵你還配得上這個稱呼嗎?」容琰沒有絲毫退讓,目光與他對視,強大的威壓讓對方節節敗退。
雲璃也打量着那個躺在龍床上的人。
才五十的年紀,看上去卻老了十歲不止。
頭髮花白,一臉病氣,但從周正的五官依然能夠看出年輕時的俊朗。
正所謂,躺着也能中槍。
燕皇搞不定自己的兒子,就打算撿軟柿子捏,突然伸出手指着她。
「你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才對朕忤逆不孝的?信不信朕現在就殺了她?」
「你動一個試試!別忘了,連你的命掌控在我的手中,讓你活到現在,已經是我的仁慈了。」
面對容琰宛若千年寒冰般的目光,燕皇心中一顫。
他中風的這兩年,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氣。
大權早已旁落,他的皇位也有名無實。
昔日舊臣貶的貶、除的除,滿朝文武也湊不出幾個站在他這邊的。
正如容琰所說,就算現在立即廢了他,自己登上皇位,也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
「你當真要娶這個女人?」
「今日我肯來見你,就是為了讓你寫一封賜婚聖旨,昭告天下立雲兒為太子妃。你若識相,最好就現在寫,否則就別怪我自作主張了!」
「不行,朕已經答應邶國和親一事,長公主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若是娶了這個女人,朕怎麼跟他們交代?」
容琰冷笑一聲:「誰答應就誰娶,父皇老當益壯,相信定可以勝任邶國駙馬這個身份。或者,到時跟着那個公主一起回邶國,成就一段佳話也未嘗不可。」
「你你」
「中風之人最忌情緒激動、悲憤交加,你能醒過來着實不易,更該好好珍惜,下一次就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幸運了。」
燕皇捂着胸口,劇烈咳嗽起來。
雲璃看着這一出大戲,也覺得身為精彩。
不過,聽着他們的爭論,覺得自己好像市場上的白菜被人挑來揀去,心中十分不爽。
「等等我先打斷一下,皇上口口聲聲說,不歡迎我這種『來路不明』的女人進門,這件事你怕是搞錯了!」
燕皇沒好氣說道:「你這個心機深重的女人,費盡心思勾引太子,不就是想攀龍附鳳麼,朕是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的。朕今日告訴你,除了邶國長公主,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成為太子妃!」
雲璃心中冷笑,她從不稀罕什麼太子妃之位,卻要被人口口聲聲誤解。
好啊,那就成全他,讓他誤會到底吧!
她立即看向身邊的男人,不滿說道:「你不是說了回來之後就讓我做皇后嘛,難不成都是騙我的?」
容琰看出她眼底的狡黠,配合她說道:「只要這個老東西死了,我繼位為帝,那你就是皇后了。」
「可他現在還喘氣呢,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