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從寬大的僧袍中取出一個長盒子,裏面正是因果香。
先是走到孟青婉面前,看着她脖子上的傷口以及周身瀰漫的黑氣,眼底閃過一絲悲憫。
他虛空一點,收集一縷黑氣引入香中,將其點燃。
因果香點燃之後,在夜色之中散發着璀璨奪目的金光,化作一條金色的鏈子在眾人頭頂盤旋。
最後,終於停了下來,在一人頭頂之上落定。
楚含煙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纏住了脖子。
眾人親眼驗證之下,真兇已經浮於水面,萬般抵賴不得。
如果不是侍衛攔着,孟褚恨不得撲過來活撕了她,「好啊,你果然就是殺害青婉的兇手!」
楚含煙百口莫辯,只能將最後的希望放在姬玉身上。
「你真的要眼睜睜看着我被污衊不成?我要是死了,你可別後悔!」
「公主,大勢已去,還是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你你什麼意思?」
楚含煙不禁愣住了,這跟預想的不一樣啊!
她不是應該主動把罪責攬在自己身上,告訴大家她才是真正的兇手,然後以死謝罪嗎?
姬玉微微咬唇,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一般,將一切「和盤托出」。
「當初你讓我詐死掩藏身份接近皇后,進宮之後又逼迫我對她下手,皇后聰明絕頂早就看出了我的偽裝,但是她沒有拆穿,一直都給我悔過自新的機會,我實在沒辦法再跟着你作惡了。」
楚含煙終於明白過來,自己被「背叛」了!
她難不成忘了,自己手中還握着她的把柄。
如果她出了什麼事,那就是「一屍兩命」!
這些她全都不在乎了嗎?
她立即用警告的語氣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殺人的明明是你,為什麼要推到我的身上?有膽子殺人,沒膽量認罪,難不成是貪生怕死?」
卻不料,姬玉並不打算接招,直接將她的「醜行」揭露。
「我若是怕死,就不會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險進入皇宮幫你做事。當初是你告訴我,皇后橫刀奪愛搶走了你的姻緣,更屢次給你羞辱,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但我沒想到你為了達到目的竟然利用巫蠱之術害人,做出此等罪孽滔天的事情,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一錯再錯了。」
因果香的牽引在前,算是物證。
如今又有姬玉證詞,算是人證。
雙管齊下,楚含煙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她惱羞成怒,衝上前去掐姬玉的脖子,「你這個賤人,竟敢背叛本宮,本宮若是能翻身,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她當然沒能得逞,很快就被侍衛押着跪了下來。
雲璃冷冷說道:「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今日前來觀案的不止有燕國大臣,還有邶國使臣。
他們先前可是態度囂張,要為自家公主討回公道。
如今證據在前,再有聖女的指認,一個個好似鵪鶉一般,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他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公主金枝玉葉、自幼在宮廷長大,哪裏習得這般邪惡詭異的巫蠱之術?
甚至有些懷疑,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們那個溫柔善良如同白月光般的公主?
楚含煙的審判,終於開始了。
「太子妃利用巫蠱之術殺人,罪大惡極,態度囂張,罪不容誅,按照大燕律法,當處以絞刑。太子妃,你可認罪?「
楚含煙盯着男人,眼底的不甘和痛恨怎麼都無法掩蓋。
「容琰,你憑什麼在這裏審判我,造成這一切的難道不是你嗎?」
「如果當初你能履行姻親合約與我成婚,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的結果。」
「至於孟青婉,我也可以成全她封妃的心愿,不至於讓她年紀輕輕就死於非命,真正害死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眾人還未做出反應,孟青婉就第一個來打臉了。
「住口,這一切跟皇上無關,我有眼無珠、錯信小人,才會落得這樣一個結果,你才是那個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