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緊緊地抱着黎光的脖頸,只看着一路的壁燈隨之點亮,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咬着唇一聲也沒吭。
黎光借着光線低頭瞧見這一幕,雲淡風輕的笑了笑:「有我在還怕什麼,別咬嘴唇了,不然待會跳下去得磕出血。」
雲歌這才一慌,連忙鬆開唇肉看向黎光,對方一腳踹飛了走廊盡頭的玻璃,正準備跳下去,頓了下。
莊園的被設計成各種樣式的路燈環繞在別墅四周,只是在若有若無的霧氣下顯得有幾分朦朧模糊。
可這種可見度,對強化過身體基礎數據的黎光而言顯然不成問題,他有些詫異地挑了下眉:
「這次別墅保鏢的速度似乎比上次快了不少。」
雲歌聞言,低頭看了一眼,隱約注意到別墅周圍光線暗淡處的黑衣保鏢,緊張地抓着男人肩上的衣服:
「我們是不是逃不出去了好多人」
黎光注意到有保鏢看向了自己的位置,連忙側身退開:
「不要緊,我先送你回自己房間,待會兒再下去將那些保鏢引開,你在房間等我給你信號,到時候直接從房間窗戶跳下來。」
雲歌眼睫一顫:「跳、跳下來?」
「二樓而已,而且我會在下面接你。」黎光飛快踹開雲歌房間的門,進去後又一腳勾了回去,他將雲歌放在床上,「別擔心,有我在,不會有事。」
雲歌抿着唇,有些無措的看了男人一眼,神色皆是茫然:「我我真的不敢」
美人不管怎麼樣都是值得憐惜和理解,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黎光也耐着性子哄了句:
「小雲歌實在害怕,就自己找布條綁個安全繩。」
「對了,別開燈,壁燈也一樣。」
黎光叮囑完,不待雲歌回應,就直接從雲歌房間的窗戶跳了下去,僅僅是眨眼間人就消失在雲歌眼前。
雲歌:「」
雲歌眨了眨眼,臉上還維持着略顯慌亂無措的神色,但那雙漂亮的眸子在看向黎光消失的方向時,已然是一片平靜。
無限遊戲的這些高玩,都喜歡不走尋常路跳來跳去?
顯得自己積分多、身體素質極佳是不是?
她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屋內很昏暗,顯得從七樓就一直縈繞在自己身邊的陰冷感格外明顯。
她抿了下唇,有些小心地從床上挪了下,打算去窗邊看看外面的情況。
結果沒走兩步,雲歌渾身就是一僵。
她緩緩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腳下她好像猜到了一個軟硬度適中的東西,可雲歌低下頭時並沒有看見任何東西。
猶豫片刻,她緩緩蹲下身,小心地挪開腳,借着昏暗到了極致的微弱光線,她看到了自己猜到的是一些泛着鋒銳冷光的東西。
玻璃碎片?
雲歌緊緊掐着手心,玻璃碎片怎麼回事剛剛踩到的那個觸感
她壓下心裏的慌亂,站起來繼續摸索着朝窗口走去,然而沒走幾步,她的膝蓋又磕到了一個略微有些軟的東西。
她下意識朝那個東西摸了過去,結果只是自己臥室的一個小茶几。
雲歌緩緩站起身,渾身發冷地站在原地。
這個房間裏,除了她還有一個非人類的存在。
雲歌沉默了幾秒,空氣甚至都因為她的情緒瀰漫起一股恐懼,她張了張口,清澈的嗓音帶着難以忽視的顫意:
「時、時玉是你嗎」
周身縈繞的陰冷氣息更明顯了,雲歌突然像是無頭蒼蠅似的,突然慌亂跑向光線最為充裕的窗口,結果忘了身前是一張圓桌小茶几,整個人一跑,頓時被只到膝蓋的茶几一絆。
她下意識緊緊地閉上眼,等着疼痛來襲,卻不料在摔到地上之前,一個極有力的力道出現在腰間。
雲歌被這股力道帶着生生轉了個方向,摔到一個冰冷柔韌的懷抱。
雲歌整個人都僵住了。
「抱歉,嚇到你了,我的未婚妻。」
格外溫柔悅耳的嗓音在雲歌頭頂響起。
她下意識抬起頭,但因為渾身緊張到了極致,顯得動靜僵硬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