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應玦在醫院作了一番檢查。
什麼都沒查出來。
不過他差不多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
「共感」,別人可能難以接受,但他從小到大見了很多。
有一些子母蠱,就可以叫兩個人同時產生一樣的感覺。
一個人在挨打的時候,另一個人也會痛。
而且這種感覺還是單向的,母蠱能感覺到子蠱,子蠱感覺不到母蠱。
他身體裏的是金蠶蠱,並不是子母蠱,按理說不該有這種情況。
但
可能那女生或狗咬他的時候,那麼巧就咬到了他的金蠶,還順着血被吃進去了一些,所以他也和那女生,或她的狗,共感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只能希望跟自己共感的,是那個女生。
他那種渾身被摸的感覺也許是女生的姐妹在和她打鬧呢。
不然堂堂藍家少主,在外面做別人的狗,像什麼話!
這時夏叔忽然推開病房的門走進來,交代道:「少爺,已經派人去找那個女生和她的狗了。」
藍應玦淡淡應了聲「嗯」。
無論如何,都得趕緊找到她,儘快解決這件事。
景蘊知回到家時,大廳里沒人。
她把貼貼送回樓上房間,忽然聽見樓下傳來二舅媽宋仙和她兒子說話的聲音。
「耀祖啊,乖,把這些鈣片吃了再去打遊戲,好不好?」
景蘊知聽見她說話,眼睛就隱隱作痛
其實她白天在公交上裝瞎,也不是完全騙人。
她之所以會隨身帶着摺疊拐杖,是因為她的眼睛真的不是正常的近視。
是被二舅媽一巴掌打的眼角膜剝離。
二舅媽養娃養的魔怔,從小到大瘋狂給她兒子景耀祖餵各種營養品。
一開始,給他吃什麼魚油、鈣片、鯊魚軟骨素。
這個勉強還算沒什麼傷害吧,就是營養過剩,導致她兒子長得極胖。
兩年前,她居然聽信一個騙子的言論,要給她兒子喝每天早晨新鮮採集的露水!
說是這樣就可以讓小孩子吸收日月精華,越來越聰明。
她還不燒開,直接給他喝生的。
家裏其他人都知道這就是魔怔。
但他們都笑而不語,也不勸宋仙什麼。
只有景蘊知當年傻啊。
好心勸舅媽,說露水多髒啊,戶外的灰塵都在裏面,可能還有看不見的小蟲卵
二舅媽生氣了,說她詛咒她兒子長寄生蟲,於是一巴掌打過來,導致她摔倒,磕到了眼睛。
從那之後,她的視力就變得極差。
哪怕戴着專門的矯正眼鏡,看東西都模糊。
光線強或者光線暗的時候,都要拄拐杖。
景蘊知揉了揉雙眼,又戴回那副黑框眼鏡,拿上白天買的那盒燕窩,朝樓下走去。
二舅媽,該你給我上供了!
樓下,宋仙一襲優雅旗袍,正坐在沙發上,給她的胖墩兒子餵鈣片。
景家要數二舅一家最窮。
二舅純粹就是個紈絝子弟,興趣愛好就是玩古董文玩和遛鳥,一輩子沒幹過正經事,平時從景氏集團分的分紅,都拿去買古董了,沒什麼積蓄。
宋仙是他七年前吃飯認識的服務員,娘家窮,人也沒上過幾年學,但勝在年輕漂亮。
二舅平時對她也不是很大方。
她念叨頂級燕窩許久,二舅都沒捨得給她買。
景蘊知走到母子倆對面坐下,掏出頂級燕窩。
炫耀一般地對宋仙說:「二舅媽,你見沒見過這個牌子?」
宋仙抬眼瞥去,看見是自己很想要,但一直捨不得買的那款燕窩,猛地坐直了。
震驚過後,一股怒火漫了出來。
死丫頭,還擱我面前裝上逼了!
嘲諷你二舅不給我買是吧!
她故意打擊景蘊知:「這個不是什麼好牌子,也就你這種小丫頭容易上當受騙,我們名媛圈子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