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玉竹的話,讓陳凡有幾分感動。
他輕笑道:「玉竹,你的這份心意,我很感動。但這並不是不渝同意不同意的問題,其根本是在於我自己承受不起那份愧疚。
男人沒有不好色的,我也一樣。但身為男人,更要堅守責任二字。除非不渝點頭,否則,我此生絕不會納妾。」
令狐玉竹眼中有些失望。
但同時,也羨慕顧不渝。
她對顧不渝不了解,但有一個男人能為她做到如此地步,便足以讓令狐玉竹羨慕她了。
「玉竹明白了。玉竹會和宗主一起,等着不渝姑娘歸來。」令狐玉竹鬆開陳凡的手掌,失落道。
陳凡低沉道:「玉竹,你若覺得在我身邊有名無實很委屈」
令狐玉竹眼眸一顫,連忙打斷道:「玉竹不委屈!剛才是玉竹唐突了,還請宗主恕罪!」
她是真的不想聽到,陳凡趕她離開的話。
陳凡見狀,笑道:「我領你去住處吧。」
「有勞宗主。」
安頓好令狐玉竹後,陳凡便回了仰天閣。
其實面對令狐玉竹的美貌以及那份乖巧,陳凡作為一個正常男人,豈能不心猿意馬呢?
可一想到顧不渝,他便冷靜了下來。
他無法想像,等顧不渝歸來後,看到他身邊已有了別的女人時,那哀憐的眼神,會有多讓人心碎!
情傷苦楚,陳凡着實不願讓顧不渝去承受。
夕陽已落,昏鴉歸巢。
一艘仙船,卻是駛來仙道宗外空。
「宗主,青州府的仙船!」黃虛閃身來到仰天閣外,臉色凝重道。
前幾日,陳凡讓暗鋒散佈馮清越的事,黃虛的心弦就一直繃緊着。
如今,青州府仙船駕臨,讓他不得不凝重起來。
陳凡眯眼道:「無妨。去見見再說。」
唰!唰!
陳凡、黃虛二人身形一閃,登上虛空,與青州府的仙船,相隔五十米外懸空駐足。
仙船上,馮玄霆站在船頭,淡淡道:「陳宗主,我家老祖請您過府一敘!」
說話間,馮玄霆還朝着陳凡使了使眼色。
陳凡當即明白,馮萬驍就在仙船之中。
陳凡輕笑道:「如此小事,怎麼還讓世子親自來傳話。既是老祖相請,陳某自當應邀前往。」
陳凡偏頭對黃虛道:「黃副宗主,本宗去去就回。」
黃虛知道陳凡的實力,並不擔心,點頭道:「是。」
陳凡身形一閃,飛上船頭。
「調轉船頭,回青州府。」馮玄霆低喝一聲,操縱仙船的人,便開始調轉船頭。
「陳宗主,裏面請。」馮玄霆作勢道。
陳凡點了點頭,跟着馮玄霆朝着船艙走去。
馮玄霆在一處艙房外停下,叩門道:「老祖,陳宗主來了。」
陳凡故作訝然道:「老祖竟也來了?」
「陳宗主,請進來吧!」艙房裏,傳來馮萬驍低沉的聲音。
陳凡心裡冷笑。
從馮萬驍的聲音,他便能聽出對方心裏的那股陰沉。
可這一切,都是馮萬驍該受的!
當初指使各宗各族,聯手圍殺蘇寒的人是馮萬驍,如今縱容馮清越復仇的人也是馮萬驍。
憑讓別人來背鍋?
馮家人的冷血,陳凡已經看得很清楚。
馮玄霆眯眼冷笑道:「陳宗主,快進去吧,老祖今日的心情很不好。」
他其實在提醒陳凡,注意警惕。
陳凡自然心領神會。
他推開艙房門,淡笑走了進去。
一進艙房,他便看到馮萬驍陰沉的目光,緊盯着自己。
「陳宗主,老夫一直以為我們可以算得上是忘年之交,可事實似乎是老夫看錯了人!」馮萬驍冷沉道。
陳凡眉頭一皺:「老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陳凡有什麼地方,得罪了老祖嗎?」
馮萬驍冷笑道:「清越的事,已經在青州城傳開了,陳宗主還要隱瞞嗎?」
陳凡搖頭道:「此事陳某確實也有些耳聞。難道老祖覺得,這是陳某泄露出去的?」
馮萬驍眼神一陰,帶着些許咬牙之聲道:「知道小女清越歸來復仇的人,一共便只有五人。
你,老夫,王棋,以及清越本人和她那個新收的小徒弟段紅顏!如今消息走漏,陳宗主覺得,這五人之中,老夫難道不該最懷疑陳宗主嗎?」
陳凡點了點頭,神色變得淡漠起來,道:「確實最該懷疑我。畢竟,這五人之中,三個姓馮,另一個是您女兒的徒弟,只有我一個是外人。」
馮萬驍眼眸冷眯,緩緩站起身來,周身涌盪出一股無形的威壓。
「那就請陳宗主給老夫一個解釋,為何要這樣做?」馮萬驍冰冷道。
陳凡眼眸冷眯,直視馮萬驍道:「老祖已經認定的事,何需我多作解釋!陳某隻想知道,老祖是打算殺了陳某,以泄憤嗎?」
馮萬驍見陳凡毫不畏懼,態度也很冷硬,心中不由生疑。
「難道真不是陳凡泄露的消息?可除了他,又有誰知道清越歸來的消息呢?」
馮萬驍心中惱火。
雖然真相浮出,青州城也沒人能動得了馮家,但這件事卻會對馮家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
一旦傳入王城,馮家府主的位置,必將岌岌可危。
哪怕是府主,也不能隨意殺戮那麼多各宗各族的重要人物。
這是暴君之行,會引起一州混亂的事情,王城方面不會坐視不理。
畢竟,設立州府的目的,便是希望一州府主,可以維護一方穩定,而不是製造混亂。
馮萬驍低吸一口氣,淡笑道:「陳宗主言重了,老夫不過是想求個真相罷了。無論如何,老夫也不會對陳宗主動手的,畢竟陳宗主對我馮家,也有不少助益恩情。老夫又豈是那恩將仇報之人?」
陳凡並沒有因為馮萬驍的笑臉,而緩和冷臉神色。
他冰冷道:「原本我還想親至府上,告訴老祖一個重要消息。如今老祖既然親自找了過來,陳某也沒必要再登門相告了。」
馮萬驍眉頭一挑:「陳宗主有什麼重要消息?」
陳凡冷聲道:「靈拳宗被滅時,我遇到了兇手。只不過對方實力強悍,被其逃遁了。此人臨走前,讓我轉告老祖一句話。」
馮萬驍眼眸緊眯:「轉告給老夫一句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