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音聞言,頓時慌了。
「秋錦何時病的這麼嚴重?」
宮女眼中含淚:「皇后收買宮女,在淑妃娘娘坐小月子的時候下藥,害的娘娘嘔血昏迷,這兩天才醒轉,可太醫把脈,說是已經不行了。」
陳清音憤怒不已:「下毒的宮女可找到了?」
「已經亂棍打死了,可恨她臨死都沒有招供皇后,現在還連累的娘娘時日無多」
宮女抹淚哭泣。
這些話,在宮裏她是不敢說的,也只有到了陳清音這裏,才敢為自家娘娘鳴不平。
陳清音當即坐不住了,叫來琳琅:「你看着綿綿,哄她睡覺,我跟着入宮一趟。」
宮女卻搖搖頭,從袖子裏拿出一塊令牌。
「宮裏已經下鑰,胡夫人您進不去,奴婢連夜趕來是為了將令牌給您,明日一早奴婢再引您去看娘娘,娘娘剛喝了藥,奴婢才敢出來,否則奴婢都怕見不到娘娘最後一面了。」
陳清音接下令牌,反覆安慰宮女:「你家娘娘現在精神不濟,宮裏大事小事都得有人看着,你警醒着點,千萬別讓人鑽了空子。」
宮女連連點頭,擦去淚水:「您提醒的是,奴婢一定會打起精神來,伺候娘娘走完最後一程。」
送走她以後,陳清音坐在桌邊,模樣失魂落魄的,最後淚水簌簌流下。
白天她才經歷過丈夫的背叛,而今又得知至交好友命不久於世,諸多打擊,讓陳清音掩面痛哭。
胡綿綿邁着小腳走過去,輕輕拽了拽陳清音的袖子。
她仰着奶白色小臉,水眸烏黑圓潤。
「娘親,不哭,明天綿綿陪你去。」
只要淑妃沒咽氣,她就能跟閻王搶人。
陳清音紅着眼,將小傢伙抱起來。
「好,淑妃是你乾娘,你跟着娘親去見她最後一面。」
陳清音抱着女兒柔軟的小身子,仿佛內心才能感受到些許安慰。
「你小的時候,淑妃還抱過你,你可能已經不記得了,那時你生病了,怎麼吃藥也好不了,娘親找道士來看,說你天生八字就弱,得拜個乾娘。」
「可是,拜乾娘有個壞處,就是對方會替你承載一半的災厄,那時候,娘親每天都發愁,找誰合適呢?也不好意思去請別人答應。」
「可你淑妃乾娘知道以後,立刻就讓娘親把你帶進宮,她說她願意保護你,綿綿,淑妃是娘親最好的朋友,她若真是死了」
陳清音說到這裏,泣不成聲。
胡綿綿用小手輕輕替她擦去眼淚。
「娘親不哭,我不會讓她死噠。」
聽了女兒充滿童真的言語,陳清音勉強地笑了笑。
她自認為不該將悲傷的情緒過多地傳染給小傢伙,於是擦去眼淚。
「綿綿,娘親哄你早點休息,明日一早,咱們就進宮。」
「嗯!」小傢伙握拳。
乾娘的性命,由她來守護!
夜色深了。
梁雲燕被叫去胡老夫人的屋子裏。
她剛進門,迎面就被扇了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
梁雲燕慘叫着跌坐在地。
抬頭看去,胡老夫人竟讓高嬤嬤對她動手。
高嬤嬤打完以後,叉着腰站在旁邊,頤指氣使。
胡老夫人坐在椅子裏,佈滿溝壑的臉格外陰森。
「賤皮子,你真是上不得台面,今日蘭兒生辰,那麼多人,你竟還敢勾允深跟你行雲雨之事!癢了就自己拍拍,禍害我兒幹什麼?」
梁雲燕捂着臉,分外委屈:「是深哥自己來找我的。」
胡老夫人拍桌:「我兒找你,是你福氣,但你怎能不知收斂,應該勸說他才是,現在倒好,差點叫全京城都知道,你勾引我兒通姦!」
梁雲燕咬着下唇,心中憤憤不平。
「老夫人,我家三代讀書,本是清白人家,若不是真心跟深哥彼此相愛,我絕不會答應做外室。」
胡老夫人一甩手,有些不耐煩似的:「行了,這些話騙騙別人可以,騙我,你還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