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她朋友?也是我們廠的?長得這麼漂亮我怎麼沒見過?」
「像是剛來還沒幾個月呢,你沒見過還能沒聽過名兒?就那採購部新來的立馬成了咱們廠的高嶺之花…」
「你這麼說我知道了,原來就是她啊,人長得確實是蠻乖就是這心腸是不是太冷了些?」
「嘖,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懂個錘子啊!」
頓時本安靜吃瓜看戲的圍觀群眾站不住了紛紛出言,有那些個人英雄主義或正義感爆棚的,甚至還上前準備和她理論幾番的意味。
蘇寧沒有管圍觀人的七嘴八舌,瞥了眼還在嚶嚶哭泣,像是朵慘遭蹂躪可憐小白花的何悅。
這是看在古市,不是京市也不是星城,人生地不熟沒人認識,準備連臉皮都不要了?
別人若是遇上恨不得藏着掖着一輩子也沒法啟齒的事兒,竟然這麼堂而皇之不管不顧地,她到底怎麼想的又想幹什麼?!
「蘇寧。」
見瞬間成了輿論中心,被各種議論的蘇寧,燕北眉頭微蹙眼底一派冷意,掃向還在哭個不停的人,「需要我出手嗎?」
「這神情作態簡直跟院裏的連敏敏一般無二,看着就讓人眼疼!」
傅家明一臉的嫌棄,看見她就讓他想起人生中曾吃下過最大的暗虧,那種有苦說不出辯無可辯的感覺,至今回想起來都想暴走。
所以看見這嘴上說是蘇寧朋友的女人,傅家明沒有一丁點兒的好感。
「蘇寧要不你先進去,我和燕七幫你解決了她。」
「不用了,家明你先幫我去跟梁主任請個假。」
見她面上雖然還是難看,眼底卻沒有什麼為難的神色,傅家明瞥向好友見他也贊同地頷首示意,點了點頭回道。
「行,那你們先在這等等我,我馬上回來。」
反正他昨天晚上才剛出差回來還能休假,有自己和燕七兩個人在怎麼也不會讓她吃了虧。
眼見到了上工的時候,人蘇幹事也有管的意思,雖然還想看後續但大部分人理智尚在,八卦重要工錢更重要,紛紛開始散去進去廠大門。
只有少數人還留在原地,一副不吃完整個瓜真不走的模樣。
「你是要說事還是繼續哭,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跟耐心。」
沒有絲毫溫度可言的話在耳畔響起,何悅哭得聳動的肩膀微微一頓。
現在的蘇寧變化太大,跟她認識的寧寧簡直天差地別,實在讓人加減不到摸不清楚。
放下捂住臉的手,睫毛上還掛着淚珠,心底不禁暗罵:蘇寧到底是哪裏吃錯藥了?
自己到底有哪裏不對,是怎麼得罪的她?
這次的憤恨與傷心倒是真情流露沒有演的痕跡,「寧寧,我…被人欺負了。」
「所以呢,需要我陪你去報案?」
像是震驚又像是不可置信,何悅腳下踉蹌着後退了兩小步,眼淚不要錢似的唰唰往下落,「寧寧,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從前不論是誰,只要有人欺負了自己,她會比自己更生氣更難過,會想也不想地出頭,也會費勁心思來哄。
「哦,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我想你陪我去找那人…」
何悅小心翼翼地上前想握住她的手,可礙於她身邊冷着臉像是防備自己的男人沒敢真的出手。
瞧着他氣勢凌人的樣子,要是真會動手打女人怎麼辦?
只得更加可憐兮兮地望着她,「寧寧好不好?我們從小到大是那麼要好的朋友…」
沒有錯過她眼底所有的情緒變化,蘇寧嘴角勾起個諷刺的幅度,「以前只當你學習不好是因為不喜歡,現在才知道是記性太差。」
「什…什麼意思?」
「我好像跟你說過不止一次,我們倆已經不是朋友。」
「我為什麼要陪你去見不認識,對你施暴那麼危險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