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瞧出不對勁的蘇青山,臉皮忍不住抽了抽:他還不至於老糊塗到這個地步吧?
誰家搬起石頭能砸上自己的手和手臂而不是腳的?
但總歸是親疏有別,咳,那個,誰叫他今天就想做個幫親不幫理的糊塗蛋呢。
「元知青生事在前想傷人在後,就罰她醒來傷好後寫份檢討,挑三天大糞!」
至於賠償,醫藥費?
自己弄的這一出,不讓她給寧寧賠個受驚補償金就不錯了。
勢必將這壞人做到底,蘇青山直接忽略這個事兒,直勾勾地瞅向正嘰嘰喳喳議論成一團的知青。
「姚知青你是知青點的點長,這之後的事兒你看看該怎麼辦吧。」
姚志勤頭疼得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忍不住在心底萬次地吶喊:他當時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非得自告奮勇地當這狗屁的點長?
什麼知青點點長,不論哪個知青出事都被摁頭點名的點長吧!
天天不是被大隊長點名,就是在準備點名的路上。
「許知青,龍知青你們倆和元知青一個屋的,要不就由你們送她去縣衛生所吧?」
兩名女同志都是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但也不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明晃晃地拒絕,留下不友愛同志的印象。
「行了行了,那就這麼辦,大華你趕着牛車送她們去縣裏,其他人都散了,還想不想要公分了趕緊都給我散嘍!」
大手一揮,蘇青山沉下臉看着眾人,見圍觀看熱鬧的大傢伙如鳥獸四散。
知青點的知青們也都幫着將人抬走,現場只剩下了他與蘇寧兩人這才轉過身,「到底怎麼回事?」
「前面都沒錯,後面嘛,燕北趕來看見她要砸我一時情急揮了一拍子鐵鍬。」
他就說嘛。
那傷不像是石頭砸下來的。
「下次離隊裏的知青遠點,免得再誤傷。」
這些個年輕人除了那幾少個別,其餘的都不好好的幹活,成天淨整着么蛾子:男的油嘴滑舌光盯着隊裏條件好的女娃子,女的就光琢磨着怎麼躲懶磨洋工。
「嗤~我知道了大爺。」
護短的蘇青山雖然依舊板着個臉但着實挺可愛,被逗樂的蘇寧忍不住揚起嘴角輕笑出聲。
估計從醫院醒過來的元晴聽到這些還得再暈倒兩次。
隨着他一前一後地往回走,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望着眼前的背影詢問道,「對了大爺,咱們隊上沒有衛生室赤腳醫生嗎?」
「不說我們一隊,緊挨着的二隊三隊都沒有,要是有那倒好了,平常的些小病小痛的也不用忍着。」
自從上面出了政策他不是沒想過送一兩個去專業的培訓機構學習掛證。
問題是這隊裏的娃子們就沒一個願意干,聽着背書培訓那頭都快給搖掉嘍!
之前還聽說二隊好不容易送了個想學且還學成了的,結果中秋一過人沒了。
「大爺,我回來當赤腳醫生你覺得怎麼樣啊?」
「那我睡着都能笑醒…不是,寧寧你認真的?」
轉過頭看清她眼底的認真,嘴邊的玩笑話一頓,蘇青山停下腳步滿眼都是不解與錯愕。
「你那紡織廠的工作不幹了?」
那可是他們這些田裏刨食的連想都不敢想的工人啊,她說不干就不幹了?
好好的採購員,坐辦公室的幹事不干,跑回村里當赤腳醫生這,這圖啥啊?
於理作為大隊長為了隊裏村民着想他該高興,於情他是長輩可不想自家小輩做丟了西瓜撿芝麻的傻事。
「寧寧可不興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啊,這紡織廠多好的工作啊!」
「大爺,我可沒有開玩笑。」
相反就這個事兒,剛剛她很是認真的仔細的思考過。
當初來到湘南之所以選擇當採購是因為這份工作能給她開拓視野增長見識,也能鍛煉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