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些都是官宦勳爵子弟,也不是什麼大事,這樣是不是…」
「你是說有些不妥吧?」
趙興打斷了劉三石的話,道:「他們打斷了孤的雅興,孤關他們幾天怎麼了?這些人靠着祖輩餘蔭,將來都要蔭封的,就這個樣子,以後能指望的上他們?」
劉三石聞言也沒有再說什麼。
「怎麼停了,繼續吧。」趙興說道。
樂師們聞言繼續奏樂,兩個舞姬其中一個卻咬了咬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奴婢求殿下做主!」
趙興眉頭微皺,道:「你有什麼事需要孤做主?」
對於女子能猜出他的身份他並不意外,剛剛曹勤和劉三石都稱呼他殿下,他也自稱孤。
這裏的女子並不是尋常舞姬,而是教坊司調教後送過來的。
教坊司里的女子一些是罪犯家眷,其中還有一些是官員獲罪,而沒入教坊司的。
大宋相對寬容,一般來說非大罪不會牽連家人。
就像林小娘那樣,家裏雖然被抄了家,但是她卻沒有被罰入教坊司。
這個女子能通過稱呼猜出他的身份很正常。
「奴婢的父親原是歙州通判,五年前歙州發生旱災,朝廷調撥的賑災糧食走水被焚燒一空,因此被問罪流放去了容州。」女子說道。
「你的父親是李道全?」趙興問道。
這件事他有些印象,五年前歙州發生旱災,朝廷緊急調撥糧食賑災。
然而先期運送過去的數萬斤糧食,還沒賑濟災民呢就因為發生火災,全部被焚毀了。
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後續的賑災糧食運抵需要時間。
因為官府未能及時救災,引發了叛亂。
父皇得知後大怒,派人前往歙州徹查,徹查結果是火災完全屬於意外。
但是出了這麼大的是,作為一州主官的李道全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被判了流放,家小沒入教坊司。
「是。」女子點了點頭。
趙興皺眉道:「這件事雖然只是意外,但是伱父親也確實失職了,算是罪有應得,你求孤也沒有用。」
「殿下,若是真是奴婢父親失職,奴婢自然無顏求殿下,可是那場大火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奴婢的父親是被誣陷的。」女子哭訴道。
趙興聞言看向劉三石,劉三石會意,讓樂師和另一個舞姬退下,跟着出去了。
「你這麼說可有證據?而且當時朝廷可是派人下去徹查了此事,為何你父親沒說?」趙興問道。
「殿下,奴婢沒有證據,但是奴婢的父親有。這件事是當時的歙州錄事乾的,此人和欽差勾結,誣陷奴婢的父親。當時為了平息民憤怒,欽差上報朝廷後,根本沒有押送到汴京三司會審,判了流放就直接押送去了容州。」女子說道。
趙興聞言面露沉吟,當初他還小,對這件事並沒有太過關注。
不過他也知道,當時父皇好像非常生氣,直接判了流放,確實沒有三司會審。
按照規矩,大案重案都是要在御史台的監督下,由刑部和大理寺再次審理,三司會審後意見統一方能定罪。
李道全作為一州通判,六品官員,自然不可能那麼草率的定罪。
當時父皇的做法,是不符合規定的。
不過當時歙州因為賑災不及時,引發了叛亂,為了平息民憤,特事特辦也正常。
這個自稱李道全女兒的女子說的也確實存在可能。
「你叫什麼名字?」趙興問道。
「奴婢名叫李婉靈。」李婉靈說道。
「這件事孤不能聽你一面之詞,需要調查調查。一會你跟孤回東宮,等孤調查清楚,若是你說的都是真的,孤一定還你父親一個公道。」趙興說道。
他現在連李婉靈的身份都不能確定,自然不可能相信李婉靈的一面之詞。
「多謝殿下!」
李婉靈激動的不停的磕着頭。
雖然趙興沒有直接答應為她父親平反,但最起碼讓她看到了曙光。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