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定縣。
涇州刺史站在城頭,眺望着遠處那滾滾狼煙,渾身顫抖。
「主公,蕭關!蕭關狼煙!」
「救不救?」
刺史看向一旁的別駕,眼珠子都在顫抖,「救??怎麼救?拿什麼去救??」
「隨國公都沒了!你還想主動出擊不成?」
此刻,別駕那小小的眼睛同樣瞪的老大,「刺史公,若使賊人過了蕭關,這沿路可就沒有阻擋了,他們沿涇水一路往南,長安危矣!!」
刺史段岌嘴唇發青。
本來涇州這區域就不屬於前線,蕭關設立的初衷更是為了應對來自西邊的賊寇,誰能想到敵人能從北面殺過來。
當得知楊忠戰敗的消息時,眾人都不敢相信。
後來聽到侯龍恩被殺,親眼看到了逃亡的潰兵,他們方才開始相信。
而後,就是斥候們無休止的稟告。
他們看着狼煙一點點的被點燃,猶如一條直線,直奔着安定衝來。
如今,蕭關起狼煙。
劉桃子殺過來了。
而涇州原先的軍隊,如今則是在洛陽。
留守在這裏的就是些臨時徵召的郡縣兵。
「不能讓敵人殺到長安去。」
段岌看向一旁的別駕,「開武庫,開糧倉,募集士卒,分發軍械,進行犒賞,讓城內大族勿要惜力,去召見城內有名的武士,即刻進行準備!!」
別駕還在發呆,段刺史哆嗦着說道:「此亡國之難,便是有死無生,也得拖住敵人,不可使其向南!!」
「你再準備武士前往各州郡縣,一定要全力拖延,只要大軍回援,他們將不攻自破!」
「唯!!」
蕭關。
整個關卡都在火焰之中燃燒着。
屍體從關卡外一路堆積到官署前。
關內的房屋皆是在燃燒着,有屍體就躺在火焰之中,一動不動。
有桃子兵正在搬空武庫和糧倉。
血水從排水渠一路往南邊流淌,形成了一條小河流。
官署之內。
高長恭坐在一旁,緩緩取下了臉上的沾血的破損面具,看向了一旁的主將劉桃子。
劉桃子早已脫下了甲冑,露出了那粗壯可怕的手臂,而副將燕黑靼正手忙腳亂的為他處置傷口。
「將軍,不如讓王醫師來.我.」
燕黑靼不太熟練,手都在哆嗦。
「我只是擦傷,不必耽誤重傷員,你繼續。」
「唯。」
高長恭露出了一個文質彬彬的笑容來,「多謝知之,若不是你,我是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這蕭關的守卒,我本以為長久不曾經歷戰事,應當力弱,不曾想到,竟如此勇猛。」
劉桃子此刻複雜的看向了高長恭。
當初姚雄信誓旦旦的說高長恭這個人一打仗就容易發瘋,不管不顧的衝鋒,根本叫不住,劉桃子還不曾相信
而今日,若不是劉桃子及時衝鋒救援,高長恭就要被城牆上的人海給淹沒了。
「長恭勇矣,不過,勿要總是這般衝鋒,脫離左右,沙場之上,箭矢無眼。」
高長恭一臉的平靜,「國事就是我的家事,在戰場上我不會想到這個。」
燕黑靼此刻也是處理完成,劉桃子重新穿上了衣。
「休整一日,明日繼續出發。」
「還要前進嗎?」
燕黑靼忍不住問道:「將軍,我們這一路使得敵人引燃狼煙,宇文護應當是不敢繼續進攻了吧?目的達成了,難道還真的要去拿下長安嗎?」
劉桃子看向了高長恭,「長恭以為呢?」
高長恭笑了起來,「肯定是要繼續打的,宇文護召集二十四軍府,聚集了全國之力去作戰,後方空虛,不正是最好的機會嗎?」
「便是打不下長安,也得讓他們承受最大的代價,沿路諸多城池空虛,可以逐一擊破,最好能打亂他們今年的春種.」
「此番我們所率領的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