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桃子到達鄴城之前,田子禮等人便已經到達了成安。
成安外的雪地也不太乾淨。
道路格外泥濘,好在,道路兩旁並沒有什麼堆積起來的黑色小雪山。
地面之所以骯髒,只是因為踩踏。
他們剛剛靠近了成安城,就看到了遠處那火熱的場面。
成安城門外,格外的熱鬧。
就看到城門外設立了幾個大營帳,有百姓們站在風雪之中,瑟瑟發抖,四周都有篝火。
這篝火在狂風之中艱難的搖曳,一陣冷風打來,火幾乎要熄滅,甚至那火光都已經消失了,可是在下一刻,又有火苗跳出來。
在這冷酷的寒風之中,篝火竭盡全力,拼命的散發出微弱的火與光。
這點微不足道的火的周圍,擠滿了破碎的人,他們的穿着破爛,相貌不堪,眼神呆滯。
「下一個!!」
有人叫道。
有一個破碎的人忽完整了過來,他收回手,大步朝着城門走去。
城門外,坐着許多的吏,他們正在一一核實面前亡人的身份,然後給與他們證件,吩咐他們往後勿要再逃,好好生活。
田子禮等人看着這熟悉的一幕,皆有些驚訝。
「這是在安置亡人??如今的成安令是誰??」
他們縱馬從這些篝火前緩緩走過,一路來到了城門口。
城門口的吏看到忽然出現的貴人,嚇了一跳,紛紛跳起來,驚恐的行禮。
「王何生??是你吧??怎麼你還在當散吏??」
姚雄忽開口問道。
其中一人抬起頭來,這才驚喜的發現,忽然出現的貴人竟是自己的同窗!
田子禮,寇流。
這倆他也認識。
他大喜過望。
「姚姚公??怎麼是你們??」
「山魈公呢?他來了嗎?」
山魈公這三個字就像是忽然開啟了什麼神秘按鈕,片刻之後,左右那些吏,遠處的士卒,篝火邊的百姓,紛紛抬起頭來。
他們彼此對視,嘴裏低聲念着「山魈公?」,「山魈公」。
一瞬間,城外皆是被念誦的山魈之名。
姚雄都驚呆了。
「他還沒來.」
田子禮清了清嗓子,問道:「當下成安令是何人?」
「是路公。」
「陸公??怎麼還是他,他不是升官了嗎??」
姚雄困惑的問道。
「是路,路祭酒,路令史.」
姚雄大喜,「現在他是成安令??」
田子禮卻皺起了眉頭,「他不是在朝中擔任了職位」
「他在哪裏??」
面對這麼一群達官貴人,這吏可不敢放肆,當即吩咐左右繼續留在這裏辦事,自己則是帶着他們幾個人朝着縣衙走去,姚雄對此頗為不滿,「搞得我們不知道路一樣,還需要你來帶我們過去?」
王何生苦笑着說道:「姚公,現在可不像當初啊,您是正式的官員,若是不護送,我要被問罪的。」
姚雄大笑,「此城之中,除卻路公,以我的品級最高,有我護着,你怕什麼?」
「話說,都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是個散吏?」
王何生苦笑了起來,「姚公,這縣衙里的職吏和散吏,是有人數限制的,當下擔任職吏的,各個都比我厲害,我還能怎麼辦呢?」
「哦,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你們還在忙着授田?」
「是啊,成安當下的戶籍是越來越多,這城裏,也是一天好過一天.」
王何生笑着看向了前方。
成安城內頗為乾淨,四周都能看到那緩緩升起的炊煙,甚至還能看到有人冒着風雪出門,裹着厚厚的衣裳,手裏提着東西。
遠處傳來犬吠聲。
當真是跟姚雄去過的諸多城池都不一樣。
姚雄跟他攀談起這裏的情況,田子禮卻眯起了雙眼,他打量着周圍,忽問道:「王君.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