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最近天冷了,您身體還好吧?」
來到機修廠,李向南便一頭扎進了門衛室。
秦大爺正在掏灶膛,瞧他進來便笑道:「前兩天剛見過,搞的像幾年沒見面一樣幹啥!」
「跟您那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李向南笑了笑,蹲下身自覺的把火鉗給接過來,幫着掏起了灶膛,爐灰弄出來之後便拿笤帚去掃,盛了一鐵簸箕便出門倒在門前的雪地上。
「你小子!吃了沒?」秦縱橫笑着摸出煙來要給他散。
「路上買了兩個焦圈兒!填的飽飽的!」李向南擺擺手,「我還是少抽點兒吧!大清早的!您也甭老抽煙,對身體不好!」
「嘖,這是學着誰的口氣呀,都教訓起我來了!」秦縱橫瞪他一眼,可還是乖乖的將煙收了,去把昨晚吃剩的幾個饅頭在爐子上熱。
李向南瞧他聽話的很,咧嘴一笑,這才拍拍屁股道:「我顛了!上班去嘍!」
「趕緊的吧!你問問小楊那小子咋搞的?早上來眼眶紅彤彤的!」秦縱橫擺擺手。
「小楊?楊衛東啊?」
李向南一愣,看到他點頭,便留了個心眼出了門跨上車來到了廠醫院。
跟老許打了個招呼,邁步來到急診科,還真瞧見楊衛東捧着個茶杯悶悶不樂的。
「小李!焦小譚醒了沒啊?」
一見他進來,丁雨秋就着急的問道。
「奇怪的很!小譚這都昏迷三天了!到昨天下班是沒醒的!」李向南實話實說。
「那孩子太虛了,出這麼多血,估計是沒那麼容易醒!」丁雨秋想起前幾天大伙兒一起輸血的場景,心有餘悸的說。
「也是!雨秋,你別擔心,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
「嗯!」
跟丁雨秋寒暄完,李向南將凳子往後撇了撇,敲了敲楊衛東的辦公桌,見他抬起頭眼睛還紅紅的,便問道:「衛東,那姑娘來信啦?」
楊衛東難過的點點頭,從大衣口袋裏摸出一封信輕輕推了過去。
瞧他不說話,李向南嘆了口氣,猜測可能不是什麼好消息,便沉默的將信封打開,裏頭只有一張輕飄飄的紙,看到紙上的字,他也是呼吸一滯。
就見紙上用潦草的筆跡寫着:衛東,忘了我吧!
沒了!
李向南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信箋上就這一句話,不,就這幾個字!
語氣是那麼的決絕!
態度是那麼的明顯!
意思是那麼的鮮明!
規規矩矩的將信箋重新裝進信封里,瞧見丁雨秋投來疑惑的視線,李向南微微搖頭,嘆了口氣,拍了拍楊衛東的肩頭,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散了一根煙給他。
「小李,咋樣了?」
這時堯米樂從門口大步流星的進來,聲音跟馮青山一樣的洪亮。
知道他問的是誰,李向南便站起身道:「堯院長,小譚還沒醒……」
只是這句話剛說完,眾人就聽到傳達室的老許在喊小李電話小李電話!
李向南不疑有他,趕緊快步沖了出去,跑到電話前氣喘吁吁的問道:「哪裏來的?」
「你們燕大影像樓!」老許頭把電話筒伸出來。
堯米樂在後頭聽到趕緊催促:「你快接!」
「嗯!」李向南接過電話,問道:「我是李向南!」
「小李,你請個假趕緊回來吧!小譚醒了!」
「醒啦?」李向南眼睛一亮,看了看外頭的陰天,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這算是相當好的消息了!
「好,時姐,我馬上趕回去!」
放下電話,李向南馬上道:「堯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