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院中,聚集了十六位醫生,他們來自各大廠各大醫院,可謂是人才濟濟、精英薈萃。
這當中有十個人都上去幫着石杜鵑進行了診脈。
不過卻在經歷過初期的診脈後,他們全都沉默不語了。
石杜鵑與石錦繡的症狀,不用剛才袁國慶的提醒,在場的諸多醫生已經能夠看出來她們的不同了。
石錦繡是功能性失聲,是能聽得見,也明白意思,但是卻說不出來,心理上有障礙。
她的身體上是沒有毛病的。
而石杜鵑的情況,則要複雜的多。
不,是很複雜。
來到三渡河已經兩三天了,在這些天裏,支醫隊員們碰到過各種各樣的病症,除了石錦繡的疑難雜症比較特殊之外,其實所有人都沒有遇到棘手的。
四渡河的隊員也沒遇到為難的病症。
可石杜鵑這一次,就連大傢伙兒很看好的李向南都沉默了。
「大傢伙兒別圍着了,去我們宿舍吧,我們去那兒談!給杜鵑姐一點空間!」
雖然石杜鵑年紀比石錦繡足足大了十幾歲,已經不牴觸人了,而且看着他們的眼神也充滿了期盼,明白這是在給自己治病。
但這麼多人圍着她,丁雨秋還是催促眾人進行私下裏會診。
「去我們宿舍吧,你們是女生宿舍!」李向南揮揮手,帶頭走了過去。
雖然四渡河的隊員們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表現的很茫然,可李向南提醒之後,他們還是很熱衷一起討論。
畢竟能參與一件比治療石錦繡失聲還要偉大的醫療實例,所有人都很興奮。
「咦,怎麼都進屋了?」萬德平正跟石大寶聊着事兒,看到這一幕還挺意外的。
「他們要會診了!估計都有點想法!」黃寧雷解釋道。
「我過去瞅瞅!」林楚喬剛才聽了石大寶的話情緒就很低落,此時抹了抹眼角,也趕緊起身來到了男生宿舍門口。
此刻屋裏都站滿了人,門也沒關,她就站在門口,聽着屋裏的聲音。
李向南沒有落座,這小屋裏一邊是炕,一邊是石書記新搭的硬板床,此刻被諸多隊員們坐着,早已沒了空位。
他就站在里側,靠着五斗櫃沉思,眼見大傢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說話。
便拋磚引玉道:「桂姐,我剛才看你連杜鵑的手指、腦袋全都看了一圈,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眾人凝眉看了過去,桂景深深吸了口氣。
「你們一定沒忘記袁國慶提到的一句話,石杜鵑的父親的死亡好像也跟她類似!
我猜測這是遺傳學上的病因,屬於基因上的缺陷!
石杜鵑應該是大腦上有病灶,至於具體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我暫時還不清楚,我畢竟是主攻婦科的!」
「遺傳學?」丁雨秋喃喃自語,凝重的臉上愁雲漫天,
「那這麼說,以咱們現有的條件,可能沒辦法治她了?」
這話一出,不少人心裏咯噔一聲。
尤其是站在外頭聽到這話的林楚喬。
如果是基因問題,那可能真的會讓諸多醫生愛莫能助!
她回頭看着安安靜靜坐在竹篾椅子上的石杜鵑,默默的咬了咬嘴唇。
自古紅顏多薄命!
為什麼老天爺要讓這麼多苦難降臨在一個弱女子身上呢?
屋內,顯然料到了這樣結果的醫生們,都紅了眼眶。
王德發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他扭頭也看向院中。
陪着石杜鵑坐着的錦繡姑娘看他望過去,馬上就笑着搖了搖手。
她一定是覺得我們能夠救她的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