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到了將士出征的日子,各位將士提前三天就到軍部去報道了,大家若想送親人,也只能等到出征那天在城門外見一面。
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已經讓家奴送了進去,為了能送父親,周萋畫更是花高價在碎竹樓訂了一間臨窗的雅間。
碎竹樓位於京城主街,前面的路直通城門,是將士出征的必經之路,而周萋畫訂的位置視野開闊,不高不低的,父親從街前過,指定能看到的。
「春果,去郡公府問問冬雪,給宋將軍送行訂好位子了沒,要是沒訂的話,就讓她一起去碎竹樓!」明天就是將士們出征的日子了,周萋畫與春果一起去陳成璧院子時,慢條斯理地說道。
春果應聲,便把這事叮囑給了一旁的一名小婢子。
小婢子腿腳麻利,轉身便去做事。
這幾天,父親的安危一直擾得她寢食難安,衛琳緗說的對,她是沒法投靠任何人的,但凡她能想到的,似乎都是敵人。
她剛剛去感業寺給父親求了個簽,中上籤,穩中求合,有驚無險,這讓她緊繃的情緒微微放鬆一下,剛回府就有婢子說,陳成璧在這等了她好久剛剛回去。
想着陳成璧不會平白無故來找自己,便直接步行趕往陳成璧的院子。
三天前就已經立春了,氣候慢慢暖和起來,步行走到陳成璧院子時,身着棉服的周萋畫已經熱出了汗。
一抬頭,就看見艾兒站在門口,艾兒的身旁還站着一個穿柳色半臂的女子,那是一種被改良後的半臂衫,衣袖到肘部,衣身兩側故意留出兩指長的燕尾,這種特有的款式,是國公府的奴婢才有的。
見春果陪着周萋畫出現,艾兒連忙迎上前。「四娘子,您來了!」
周萋畫示意艾兒起身,她看着那國公府的奴婢,反問道。「怎麼?璧姨娘這有客人?」
艾兒眼睛滴溜溜亂轉,「回四娘子,是映芸表姑娘來了!」
陳映芸?她怎麼來了?國公府槿、欒、棟、楠四位郎君此次皆入選,這個時候國公府里應該在為這四位出征所需物品做着最後的準備啊。
陳映芸不在家做準備,這個時候來。會有什麼事?
顧不得讓艾兒通報,周萋畫便挑開門帘,邁步進去,卻見陳映芸正坐在榻前跟陳成璧一道抹眼淚呢。
一看周萋畫進來,姑侄兩人便直接站了起來。
「四娘來了,你們姐妹先聊着,我去準備點點心!」陳成璧一臉驚慌,張嘴就主動提出先躲出去,「春果姑娘,也一起陪我去選一下吧!」
春果聽出陳成璧也希望自己退下。看一眼周萋畫,得到默許後,便跟着陳成璧下去了。
房間裏就剩下陳映芸跟周萋畫兩個人了。
陳映芸與周萋畫對視一看,說着,就要下跪,「四妹妹,你可一定得幫我啊!」
周萋畫雙手扶住陳映芸,「芸兒表姐,別這麼說!」她扶住陳映芸,再次把她拉到榻上。並坐在了她的身邊,「出什麼事了,說出來,看看我能幫你嗎?」
陳映芸握緊手帕沾沾眼淚。「四妹妹,你也知道,自從上次七公主親自送我出宮,大姐她就……」
陳映雪從上世就一直在國公府里稱霸王,聯合眾姐妹隔離在七公主面前得寵的陳映芸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哎,我阿耶就只有我跟兄長兩人。明天兄長就要出征了,大姐她竟連讓我送阿兄的機會都不給我!」陳映芸把頭埋得低低,「所以,四妹妹,我就來……」
原來是這事啊,周萋畫微微鬆口氣,卻又不解起來,陳映芸既然今天能出府,那明天出來送陳澤棟又豈是陳映雪能控制的,「那映芸表姐,你今日……」
「今天,其實是……」陳映芸抿緊嘴,眼睛朝窗邊看,窗沿下放着一個打開的包袱,包袱里放着幾件單衣,「這是萬姨婆給成璧姑姑做的,祖母許了我送出來!」
陳映芸嘴裏的萬姨婆便是萬姨娘,陳成璧的親生母親。
「是嗎?」周萋畫反問,既然外祖母能許陳映芸出來,那明天肯定也能許陳映芸出來送郎君們啊,對於陳映芸的這番解釋,周萋畫自然不信。
周萋畫這一反問,陳映芸慌了,「是,是,是這樣的!」她不敢看周萋畫,把頭埋得更
281 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