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我哪能騙娘子!」春果一看周萋畫的面色有了緩和,繼續輕聲細語地說道,「看來孔家這兩位娘子,對那被毒死的老人挺上心的,兩人先是去官府,然後又去了那個翰墨軒!估計現在還沒回府呢!」
周萋畫坐直身子,「你的意思是說,她們現在還在翰墨軒?」
「是!」春果肯定回答,她抬眼看着周萋畫,無奈地嘆口氣,「就是不知道,那花珀手鍊怎麼會在六皇子手裏,就算是沒了意義,也不能這樣啊!」
「娘子,不好,不好了!」還沒等周萋畫開口說話,外面就傳來七零八落地慘叫聲,緊接着就是一陣男子走路才有的疾步。
周萋畫大驚,一撩被子,從榻上下來,披上單衣,便要出門,剛走到門口,一道黑影垂露面前,緊接着就是婢子們下跪的聲音。
周萋畫微微抬頭,不禁大吃一驚,來的人竟然是周馳。
「六皇子吉祥!」周萋畫連忙福禮。
卻被周馳一把給攙住,「四妹妹不必客氣,孔毓梅呢,我去孔府,聽人說,你下了請帖,人到你這來了!」
周馳臉漲得通紅,眼睛瞪得如鈴鐺,他一手將周萋畫扶起,眼睛卻在房間裏快速地掃視,「孔毓梅呢!人呢!」
原來是尋孔毓梅而來!
「回六皇子,孔三娘子剛剛離開!」周萋畫垂首回答。
「走了?該死的!孔家人竟然敢騙我!」周馳怒吼一聲。
「也不一定,剛剛看孔家娘子們去了翰墨軒!」春果看周馳這般動怒,小聲道。
「什麼!」驟然聽到這麼一個下人聲,周馳一瞪眼,意識到是周萋畫身邊的人後,努力控制住情緒,「你怎麼知道的!」
周馳沒有一點說笑的意思,嚇得春果往後縮了一下身子,躲在周萋畫身後不敢出聲。
「奧,是這樣的。孔家娘子剛剛說的!」周萋畫說着就抬手,示意春果去泡茶,她微微彎腰,做出邀請的姿勢。
周萋畫這般禮貌。周馳受寵若驚,「額,那本皇子就不客氣了!」他一甩袍服邁步進門。
正襟危坐在上榻,春果端來茶,周萋畫親自給周馳斟上。「六皇子,你這般着急找孔三娘子,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昨兒我邀孔家娘子們狩獵,哪曾想……」周馳勞煩發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什麼,停了下來,「呃……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途中發生了些不愉快!」
周馳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四妹妹。今兒孔毓梅來,有沒有說什麼啊?比如說,狩獵的事?」周馳的情緒平和下來,話里話外帶着試探。
「說了啊!」周萋畫輕輕回答。
「她說是什麼了!」周萋畫才吐了三個字,周馳就迫不及待地打斷。
周萋畫看他一臉急迫,又想着剛剛的花珀,便輕描淡寫地說道,「回六皇子,孔家姐妹也沒說什麼,就說自己昨兒狩獵時迷路了!」
「額……她。她們難道沒說,我本不想邀她們去狩獵,是,是母后要求我去的?」六皇子難為情的補充。說完這話,他便拿起杯盞,故作掩飾的輕抿了一下,眼睛卻上翻,討好地觀察着周萋畫的神色。
周萋畫淺笑,「皇后娘娘定是很喜歡孔家姐妹!」
「不。不,沒有……」周馳放下茶杯,焦急地抓着周萋畫的手,「我不喜歡她們!」
周萋畫針扎似的將手抽回,「六皇子請自重!」
「呃……」周馳被這麼一提醒,面紅耳赤,將手抽回,連忙轉換話題,「不過看孔三娘倒是很高興?」
「你?是知道那花珀手鍊了?」周馳的問題一出口,周萋畫立刻反問。
周馳鼻孔微張,意識到剛剛周萋畫有所隱瞞,情急之下,幾乎吼出聲,「你看到了那手鍊?啊……四妹妹,是那孔毓梅她偷走的!不是我給她的!」
這話一出口,周馳就後悔了,這算間接承認了手鍊來自秦簡。
他吞咽一下口水,讓自己冷靜下來,「孔毓梅還說什麼了?」
周馳的反應已經說明,他跟秦簡之間是有着某個秘密的,她微微思忖,再次為周馳斟滿茶,「不滿六皇子,孔家姐妹來這是因為前天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是想讓四娘來幫忙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