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嫻斜斜看了一眼外孫女手裏的畫,看眾人並沒有注意周萋畫靠近,於是低聲說道,「是的,她就是公孫湘,你看,她手上有什麼不同呢!」
「手?」周萋畫移動目光落在公孫湘手上。
確實看到在她伸出的手上,小拇指的位置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
「她是個六指!」周修嫻輕聲說道。
六指!皇上給這幅畫是為了提醒公孫湘的特徵,可,可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呢。
「除了右手是六指,她的右腳也是!」周修嫻補充一句,「而且,她這個地方,還受過傷!」周修嫻指着自己左髖的位置。
女子的玉足的確不是任何人都能看到的,而髖關鍵也屬於私密位置,周萋畫開始明白周玄毅的用意,他是不願意給自己招來非議,借着周修嫻的嘴說出來。
而這畫,不過是他證明所言非虛的一個輔助。
周萋畫微微點點頭,表示明白,而這時,圍着秦夫人的眾人已經恢復原狀,周修嫻立刻換了語氣,「沒什麼事,大家就先散了吧!」
……
離開國公府,回到侯府,進了自己房間。
周萋畫第一件事便是把周玄毅的畫,展開放在桌上。
「春果?你以前見過這幅畫!」她指着畫,看春果搖頭,立刻追問道,「既然不認識,那你為什麼發抖!」
春果低着頭,握緊拳頭,就是不說話。
春果的性子,周萋畫很清楚,握緊拳頭多半是因為她的克制,低着頭不敢看自己,多半是因為她還在思考,或者說還在猶豫。
於是周萋畫起身,關上了房門。
她邊往桌前走,邊輕聲說道。「跟我說說怎麼回事,說不定我能幫你!」
「嗚……娘子!」春果終於做出了決定,她跪倒在地,把壓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娘子,您可能不記得了,五年前,侯爺曾回過京城!在侯爺離開後不久,府里就來了位貴客!」
五年前。自己還沒穿越而來,原主沒有給自己完整的記憶,但周萋畫知道,五年前正是永寧郡公府發生命案時,周午煜當時的確回過京城,好像府里的確來了一位貴客。
周萋畫隱約有些印象,為了這位貴客當時後院封閉,任何人不得出入,前院那位貴客住的地方周遭也進行了封閉,那段時間。原本在前院當值的小廝們都湧入了後院,伙食量增大,廚娘們整天抱怨連連,周萋畫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有一天,我們幾個小丫頭好奇心太重,便想着偷偷去前院看看那位貴客是誰,可她們竟然放了我鴿子,我便自己偷偷去了!結果……我!」春果開始吞吐了,她的聲音也慢慢壓低,聲音里透着不安全感。
周萋畫見狀。便示意她靠近自己,「你過來說!」
「我看到的確看到了那位貴客,不過他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俊俏的娘子。他們在吵架,那位娘子在指責貴客,說他沒有站在正義這一邊,不配做她女兒的父親!」春果說道這,嘴唇又忍不住開始顫動,她的手下意識地抓住了周萋畫的胳膊。眼淚就掛在了眼眶裏,「後,後來,那位貴客走了後,我聽玉娘跟麗娘說,那位貴客就是當今皇,皇上……」
春果說到這時,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她掌握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沒有給她帶來幸福,反倒是驚恐。
「所以,你這些年就很想知道皇上長得什麼樣子,就是想確定你那天看到的人是不是皇上!」周萋畫拿着手帕為春果擦拭眼淚,「直到今天,你看到了皇上,也看到了冬雪母親的畫像,所以,你知道,那天發生爭吵的正是皇上跟秦怡,而他們口裏的孩子很有可能是……」
冬雪生於臘月初八,按照懷孕的周期,那秦怡懷冬雪的時間,差不多就應該是在三月中旬,也就是上巳節左右,難道當時……
難怪宋雲崢對冬雪,沒有一個兄長的態度!
而秦怡嘴裏說的,那沒有站在正義這一邊,極有可能指的就是盛元二年,秦怡明明已經查出了公孫湘的死因,卻被逼着退出結案,甚至放棄自己技能這事,這些年,皇上對此時一直耿耿於懷。
正如秦簡說的那樣,皇上並不是真的在乎真相,他只是想還秦怡一個公平。
「嗚嗚……是,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