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折騰了一晚上,無論是周萋畫、周馳,還是守衛的侍衛,都已經疲憊不堪。
渺渺熏煙,空氣里散發着昏昏沉沉地氣溫,周馳端坐在書案後,周萋畫坐在一旁的圈椅上,書案前,肖六趴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肖六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是認識銀鷹的!」
此言一出,眾人的疲憊瞬間被吹散,周馳一拍書案,「你認識銀鷹,你怎麼認識他的!」
肖六紮掙一下,直起身子來,才不過一晚上,他的雙頰就已經凹陷下去,清秀的臉上寫滿了失落與無奈,「十天前,我殺了我師父,我把他埋在了通往飛霞閣、青陽閣還有主殿的三叉上,那裏雖然是清寧宮的必經之處,卻也是最屬於管理的地方,天算地算,我埋完他,卻發現石頭前站着幾個人,一時驚恐,我便逃走了,後來,我打聽到,那幾個人里有竹玉!擔心事情敗露,我就直接殺了竹玉!」
「那這與你認識銀鷹有什麼關係?」周馳緊縮眉頭。
「我師父當年與銀鷹的母親,曾在秦王王妃身邊侍奉過一段時間,我師父也認為王妃之死有異常,所以他們相約要趁着周娘子回京這段時間,在宮裏鬧出點聲響,以讓皇后招周娘子進宮徹查當年的事!」
肖六不敢抬頭看周馳,他的身體縮在一起,「他們從三年前就開始計劃這事,師父更是讓師兄偷了可以勒死人的金蘭線,我不想師父犯錯,一時失手,便打死了他,可銀鷹並不知道師父已經死了,並按照原本的計劃,裝鬼,正好被竹玉看到了!」
「也就在竹玉見到鬼的當天,我知道他那天曾在我埋屍的地方出現。索性我就一不做二不休將竹玉溺死在了皇后娘娘洗浴的浴盆里,然後轉移到水池裏!」
「後來,我從碎玉嘴裏知道,當時甄玉也在。便以師父的身份給銀鷹發出信息,讓接下來裝鬼嚇唬甄玉,並用同樣的方法殺死了甄玉!」
「我不知道當年秦王妃具體死在哪個水池,為了避免引起銀鷹的懷疑,我把甄玉的屍體搬到了另一個水池裏!甄玉死後。銀鷹曾來找過師父,我以師父回老家為由,雖然躲過了銀鷹的盤問!」
「但看的出,銀鷹對我還是懷疑的,直到皇后娘娘把周娘子招進了宮,銀鷹這才停止了對我的懷疑……後面的事,周娘子,你應該也就知道了,我在碎玉的指引下,將第三個人定為了萱兒!」
「我知道萱兒一直貪戀富貴。我就以六皇子要見她為由敲開了房門,她不疑有詐,還滿心歡喜的準備衣服,趁其不備,我就用從師父那拿來的金蘭線,勒死了她!」肖六說着,就趴在地上,周萋畫看着她,眼底泛出一絲可惜。
看着周萋畫一副痛心疾首,而不是罪大惡急的模樣。周馳滿腹疑惑,他深吸一口氣,輕聲問道,「畫兒妹妹。你是如何確定肖六是兇手的?就憑他在看守碎玉時的反常舉動?這會不會太草率了!」
聽到周馳為自己說情,肖六的情緒突然安靜下來,他抬頭看着周萋畫,「周娘子,我待罪之人,必死無疑。到這個時候了,你就讓我死的明明白白的,你是怎麼確定我是兇手的!」
周萋畫退回到圈椅上,微微定神,示意春果把一件綠色的袍服扔到了肖六面前,「肖六,你可認識這件紅色的衣服?」
肖六雙手拿起衣服,「認識,這衣服是我的!」他的手摸過衣角,看到袍子下擺處脫了線,微微張嘴,「難道?你發現了拖的線?」
「沒錯!我在萱兒遇害的床榻上的承塵板上,發現了這個……」周萋畫從袖袋裏掏出了另一支佛手耳墜,耳墜上能明顯看到勾着與肖六衣袍上一樣的線,「不過,真正讓我懷疑你的,不是這與你衣服想匹配的線!而是……」
周萋畫聲音拖長,「而是你手裏的衣服!」
肖六不解地看着手裏的衣服,「這衣服怎麼了?」
「倘若我告訴你,這衣服不是紅色的,而是綠色的呢?你驚訝嗎?」周萋畫眼睛一眯,打量着肖六。
「這,這怎麼可能,這明明是紅色的!」他驚恐地捧着衣服,難以置信地摸索着,他抬起頭,環顧周圍,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垂下了頭。
「我一直很納悶,勒死萱兒的金蘭線,遺落的位置是那麼明顯,兇手為什麼不帶走,而要落在現場呢!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