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動不了麗娘的。
就地取材,周萋畫支起了鍋子,卻發覺唯獨缺了水,再回灶屋拿?
周萋畫起身四顧,卻見前方牆角有一井架,匆忙前去,卻見井水清澈,周萋畫將水桶扔下,搖動轆轆,吱呦呦,吱呦呦,水桶便被搖了上來。
拉住水桶的瞬間,周萋畫突然聞到一股香味,夏季植物生長繁茂,這花園裏種着各式各樣的花草,有香味也不足以讓人驚愕,周萋畫沒有細究,將水倒入藥罐中,隨後點燃了柴火。
約莫着兩刻鐘,藥便熬好,在等待藥罐冷卻到可以用手觸摸前,周萋畫開始打量着這個花園。
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徑將花園一分為二,小徑彎彎曲曲,直接通向周萋畫的院子。
花園中花草長勢喜人,卻因長時間沒有專人打理,只能用繁茂來形容,左邊的花壇,草甚至比花要茂盛,用草圃來形容花壇,更為貼切。
花園右側的花壇旁,放着一些石塊跟青磚,還有一些打破的罐子,看那損壞程度,不少於兩年。
估計是原主剛搬進這院子,就被扔在那裏的。
總而言之,這是一處很少有人來的院子。
一道靈光閃過周萋畫腦海,竟然鮮少有人來,這倒是個安全的地方,想罷,她從這瓦罐里找來一個相對看上去結實的,拿帕子擦拭一番,便掏出袖袋裏銀票,用帕子包裹好,放了進去。
光放銀票還不夠,周萋畫伸手,摘下了陳氏的那支金簪,一併放了進去。
自從被黑衣人闖進來後,周萋畫總感覺一無所獲的他們不會就此甘心,加上現在嚴大牛已死,周萋畫斷定,他們還是會捲土重來。
做完這些後,周萋畫將罐子重新放回了原處。
藥罐已經慢慢冷卻,周萋畫摘了些野草,墊着,緩慢的朝前院走去。
只是讓她奇怪的是,那股香氣卻如影隨形,縱使她回到了寢房依然濃烈。
那股香味如玫瑰香味一樣濃烈,細細聞去卻又混合中藥和檀香味,這一刻你聞到的是這個味道,下一秒卻立刻變成了其他的,似桂花香般醇厚,卻又如茉莉般清香,總而言之是一種用語言無法表達的香氣。
秦簡平躺在床榻上,雖然眼眸緊閉,卻一直處在警覺之中,聽到周萋畫進來,他一直握着軟劍的手鬆懈幾分,他自然也聞到了這股複雜的香味,冷然說道,「某不需要喝藥!」
他不在使用新學會的字「我」,而是選用了溏朝男子自稱「某」,這是在明確表達自己拒絕吃藥的態度。
周萋畫不語,掛好燈籠後,便端着藥碗,坐在榻前。
被無視的感覺,讓秦簡勃然大怒,他大吼道,「某不需要……」
話未說完,湯匙已經到了嘴邊,「要」字是開口音,周萋畫順勢將草藥填到了他嘴裏。
「你信或者不信,你體內的毒正用無法想像的速度蔓延,而今你察覺不到,其實是因你的意志!」
這些都是周萋畫的猜測,她腦海中屬於原主的記憶力,一直在提醒她,這世間有一種鴆毒,毒性緩而難察,其毒一旦侵入頭皮,即可寄生在髮根之內,但中毒之人卻不是因毒而死而是死於對毒的恐懼。
現在秦簡沒有察覺到,只因現在在他心裏,有比他的性命更重要的事,比如說銀票!
若一旦心想事成,毒性定然會立刻奪取他的性命。
周萋畫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但對這樣一個連命都不要的人,除了告訴他真相,還真沒有更好的方法。
周萋畫用堅定的目光看着秦簡那由面具遮擋的眼眸,兩股同樣帶着不屑與倔強的眼神,如兩股洋流相交在一起,雙方都沒有退讓的意思,誰勝誰負,都代表着讓對方順從自己的意願。
忽而,秦簡眼神一抖,喉嚨做出吞咽動作。
而後,他將頭朝一旁一側,「這是什麼藥?」
周萋畫抿然一笑,她知道,這是秦簡表示順服的意思,朱唇輕啟,吐出四個字,「舒筋活血!」
說完,她又舀了一匙,放於秦簡面前,這次秦簡乖乖正過頭。
一勺一勺藥入口,很快便喝完。
周萋畫拿了塊新帕子為其擦嘴,她看到秦簡的喉結開始抖動,以為秦簡會多少說句感謝的